要带着全家人包括奴才一起去吃。
苏御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他可真不客气,把孟氏夫人、夫人朋友胡慧、婢女孟小猫、花甲老奴黄橙橙、老太监吴定延、中太监白展、小太监童玉全都带了去。看这架势,恨不得一口气把薛辰吃穷。
为了配合傲慢的曹御史,小妇人孟璨也故作傲慢。
薛辰见孟夫人小巧、年幼、傲慢,于是让夫人打听孟璨的家庭出身。苏御说孟璨是承福坊孟家,庶出公子家的庶出小姐。说这席话时,曹御史显得无比自豪。
席上不便多言,酒过三巡,薛辰邀苏御单独聊。
来到侧室,关好门,薛辰表情凝重:“敢问曹御史一句实话,朝廷是不是要动唐窎?”
苏御有些拿捏不准这薛辰到底什么情况。他在这里为官多年,不见他控告唐窎,别不是已经被唐窎收买。若此时自己冒然说“是”,他扭回头就告诉唐窎,那么自己就麻烦了。
汉中地区那么多山匪,若曹御史被山匪劫持并杀害,这个理由听起来倒也说得过去。
苏御此来可没打算冒那么大风险。
首先,民御公车收到的那张状书,已把唐窎的罪名列举清晰;其次,唐振也已知道唐窎巨贪。所以苏御此来就是做做样子,将来苏御控唐窎时,说自己曾经乔装曹御史,在各府进行过实地考察,这样再拿出状纸才更可信,唐窎也不好抵赖。
当然喽,苏御之所以跑这么远,主要还是躲避京畿道税改,其次还有一个不为人所知的原因。
苏御宁愿损失一些钱,也不想再揽京畿道税改这个瓷器活。得罪的人太多,实在是有些受够了。如果再冒出来一群“张匪”,心心念念要搞死秦王和秦王家人,真不知以后的日子怎么过。难道像曹玉簪一样,整日躲在家里?
苏御道:“堂姐说,让我来汉中这边稳稳当当做几年官,就会把我调回京城。”
薛辰颇显深沉地点头道:“嗯,这就对了。曹御史官途无量,明眼人倒是都看得出来。将来曹御史飞黄腾达时,薛某还指望曹御史提点。”
苏御傲慢模样,不知深浅地点了点头:“好说,好说。”
薛辰眼珠转了转,突然跪到地上:“曹御史可不要骗薛某。”
苏御连忙起身,伸手搀扶:“哎呀,薛大人何出此言?”
薛辰不肯起来,反而磕头,愁苦表情,急切道:“实不相瞒,薛某是被迫与那唐窎同流合污,他曾用刀架在薛某脖子上,逼签伪证。从此,我就必须听他的。可薛某是大梁朝的忠臣啊,薛某蒙先帝之重托,时刻不忘知遇之恩啊!薛某卧薪尝胆,在凤州忍耐多年,手中握有唐窎许多罪证,只望有人能帮我告发!曹御史乃是太后亲信,难道也不能为薛某做主吗?”
苏御突然抖手,推开薛辰,仿佛躲避瘟神一般退后两步,侧过身道:“曹某来此为官,只是当做跳板,将来回京当个京官。可不指望在汉中掀起什么风浪,我看薛大人找错人了。”
说罢苏御就往外走。
薛辰厉声道:“曹御史,你真的不为薛某伸冤吗?你就不怕我将来参你一本?虽然你是太后娘娘的远亲,可如果薛某全力弹劾,我想你的名声也会有污点。”
苏御冷笑道:“与其被你参,我也不想得罪节度使大人!”
说罢,苏御脚步决绝往外走,却被薛辰一把拉住。
苏御扭回头,再看薛辰,老小子突然变得笑容可掬,邀请苏御重新落座。
薛辰转过身,从柜子里提出一个箱子,箱子一尺长宽,颇为沉重,打开盖子,见到金灿灿一箱金币。
薛辰压低声音:“节度使大人说了,只要曹御史肯帮忙,这箱金子就是曹御史的。”
见到金子,苏御故作惊喜状,立刻站起,又皱眉疑惑起来:“曹某刚来凤州,还未曾去梁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