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正明的诗送来了。”
“哦,拿来我看。”
文娱不分家,虽然梁朝尚武,可是像洛河神女斗彩这样的娱乐大节,怎能缺少诗词呢。
三大馆的比拼,是全面比拼,任意一个露脸的机会也不肯错过。
而这赛前诗, 也是极重要的。
早在一个月之前,朱雀花十五万从大诗人范正明处买诗,一个月过去,诗终于送来。可看罢之后,大总鸨却眉头紧蹙,颇为不满。感觉这十五万算是打水漂了。
朱雀叹了口气, 放下文稿,又拿起童玉送来的那份看了看,口中不禁轻轻念叨“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这一阕词真是太美妙,可这是秦王写给自己的,若拿它当赛前诗,朱雀又有些舍不得。总感觉他们之间的感情被利用了,铜臭的味道令人恶心。
另外还有一点,就算用这阙词,如何署名呢,难不成胡乱写一个?岂不是暴殄天物?
朱雀都为苏御觉得太可惜。
时间迫近,朱雀左右为难,不禁提起笔来,刷刷点点一封信,让人送去秦王府,征求秦王意见。值得一提的事,此时吴眉黛正在外面办事,送信的人不是她。
距离斗彩大会还有二十天时间,各大馆舍就开始紧锣密鼓展开准备工作, 甚至可以说进入冲刺阶段。八楼的几位名伎每日排练,不敢怠慢, 尤其是那段群舞表演。
可这时八楼传来坏消息……
“花孺脚也崴了。”八楼老鸨子祝五月快步蹬上九楼,坐到朱雀面前:“这段舞蹈太难了些,要不降些难度?”
这已经是五日内第三个崴脚的了,而且崴得很重。
这帮伎人虽然被苏御戏称为“大明星”,但她们可不是徒有虚表的花瓶,各个都是从小练就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才人,而舞蹈也是她们的必修课,各个都是身怀绝技,身姿轻盈。能让她们连续受伤的舞蹈,想必一定难度惊人。
朱雀叹了口气:“那就适当降低吧,不能再这样伤下去了。”
每一位著名伎人的背后,都有大哥照着。选派谁登场,都是根据幕后实力来计算的。朱雀照顾全局,必然如此选择。
祝五月又道:“要我看,咱们今年团舞很难夺冠,倒不如多注意一下新秀赛。小粉团今年可以参赛了,她的‘家底儿’可挺厚实的。”
朱雀似有不甘:“团舞本是我们的优势,若不能在这方面拿个好名次,总感觉砸了招牌。”
祝五月苦笑道:“反正今年神女是咱们的, 怎说也不亏。”
三大馆舍内定,今年神女是万花楼头牌李双双,但团体赛和新秀赛并不在内定之列,三家还是要继续拼。
而且要争夺团体赛和新秀赛的可不只是三大馆,以醉玉皇为代表的一些新势力,也不容小觑。若万花楼进不去前三,面子上可就说不过去了。也因为此,朱雀才从苏御那里借来五亿钱,防止意外。万一到时大哥拉了胯,万花楼就要自己往上顶。
所以祝五月的这句话,算不上宽心丸,朱雀依然皱着眉头:“团舞保前二,新秀赛保前三吧。”
祝五月皱眉道:“可是……”
朱雀摆手:“不必再说了,我已准备五亿,应该够用。”
祝五月笑了笑,没再说下去,忽而想到什么,又问:“赛前诗准备好了吗?”
朱雀一笑,将秦王府送来的那份稿子递给祝五月。
祝五月观后惊呼一声:“真个美妙,不知出自何人之手?”
朱雀只是一副沾沾自喜的模样,却不说是谁。
……
秦王并没有真的在小南屋住一晚。
他在那里下几盘棋,就回到宵凤阁,只是留下两名亲王卫,像门神似的站在那里。
翌日清晨,秦王推开窗户向东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