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不给带。
蜡烛这东西,在梁朝并不普及,一根细蜡要十个钱左右。粗壮大蜡都是几十上百一根,平常时候都是在大庙或富贵人家能见到,普通百姓家里用不起。
长期以来,冯瑜宁愿点油灯,也不用蜡烛,除非要提着灯笼出去。可她极少半夜出门。而且,但凡有月光,她也不舍得点灯笼。而孔婷一出手就是一筐,真个豪爽。
“真是气死了,就显她家小姐有钱了。就好像我不知道她家小姐有钱似的,一个劲儿提醒我,生怕我忘了似的。”
冯瑜怄气地坐到小马扎里,守着她的菜园子,小白狗趴在她脚旁,懵懂模样翻着眼皮,不知主人又因为什么而不高兴。
这时李晓捧着果盘走回来。平时,果盘里放着的是从正房屋里取来的水果、糕点、瓜子之类的东西。唐灵儿极少吃零食,所以这些东西往往不是正房屋里剩下的,而是特意出去买的。
唐灵儿没时间操心这种小事,都是让小管家唐翡安排。唐翡每日去吉祥小街,专挑时价最低的零食买。各房屋里奴婢,每日辰时到宵凤阁一楼去领。
李晓今天端了一盘瓜子回来,问冯瑜,是放外面石桌上,还是放屋里?
冯瑜扭头看了一眼,是一盘子瓜子,问:“那唐翠今个就只买瓜子了吗?”
李晓道:“有些葡萄干,被侧妃屋里的抢去了,一个也没留下。”
冯瑜气道:“合着你又是最后一个去的?”
李晓委屈道:“吴定延那老太监最滑头了,他每天提前半个时辰到宵凤阁守着,谁能比他更快呢?我是第二个去的,已经被他抢光了。”
冯瑜道:“怎么会呢,不给西门侧妃屋里留些?”
李晓道:“西门侧妃老早就走了。再说了,唐翡买的那些瓜果梨桃,西门侧妃也不稀罕的。据说西门侧妃车里每日带的零食都比唐翡买得多。”
冯瑜气恼,撕扯手中绢帕:“这唐翡唐翠姐俩都是一个德行,给上面办事就谨小慎微,可是个精明人;轮到给下面人办事,就含含糊糊的,像那傻子一样,这点东西都分不明白了,还当什么管家?”
李晓闷头不语。
冯瑜越想越气:“她别不是针对我吧?明知我最穷,却就不给我留一个半个的,合着她就欺负我一个人。”
李晓劝道:“碰到那些老奴才,唐翠也不大好管。说浅了,没用;说深了,那老奴才去侧妃屋里告刁状,也够唐翠喝一壶的。冯姐姐就别计较这些了,明个我再早点去也就是了。”
冯瑜难过起来,抹了抹眼泪:“若不是故意比别人晚,那也没必要故意比别人都早。就好像咱这屋里活不起似的,什么都要争争抢抢的。”
说话间,冯瑜从兜里掏出一块银币来,递给李晓:“去买葡萄干来。”
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平时抠抠搜搜的小美人,头一次这么大方。
李晓眨眨眼,没再说什么,回屋里取来小布包,挎在肩头。但李晓没着急走,而是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她似乎是在等冯瑜改变主意,或者说一句:买五十钱的就行。
可今天冯瑜没说,只是抱着她的小白狗,背过身去,不看李晓。
李晓耸了耸肩,轻步走了。
李晓刚走,冯瑜闷头噘嘴。刚才她真的考虑过让李晓少买点,可这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
她继续坐在那里发呆,突然听到身后有细微而迟缓的步声,感觉是什么人正慢慢向自己靠近。冯瑜害怕起来,抱紧怀中酣睡小狗,脖颈发硬地扭头去看。
“洞!吓你一跳!哈哈哈。”
是唐翠,她手里捧着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过来,看冯瑜发呆,她就猫悄儿走过去,想吓唬冯瑜。
冯瑜被吓到了,面带厌恶之色,怄气地坐在那里不理人。小白狗惊醒,汪汪乱叫,被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