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的夜晚灯火通明,大船小舟在汴河里来来往往,汴河上大大小小的桥梁如飞虹卧波;汴河两岸酒楼茶坊林立,御街上勾栏瓦舍鳞次栉比,行人客商、脚夫马车,挤满了道路,州桥夜市,游人如织。
“主家,庞籍在后方来了。”御街上,一辆马车正停在路边,一个家仆模样的人对着马车中的主家说到。
“请来说话。”马车中传来声音。
家仆小跑到庞籍身边道:“庞相公,主家有请。”
庞籍一看,顿时瞪大眼睛:“严都知?可是......”
“正是,不过此时乃是宋员外。”家仆打扮的严庆军点点头,确认庞籍的话,并将庞籍带到了马车旁边。
“到了就上来吧。”
车夫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庞籍躬身进来马车后连忙拱手道:“见过宋员外。”
“醇之不必多礼,坐吧。今天某是单独出游,多礼了反而不好。”马车中慈眉善目的中老年男子笑道。
“是!”庞籍连忙坐下称是。
“醇之此去永兴军任职辛苦了。”
“不敢言苦,某当尽职尽力,造福一方百姓。”
“辛苦醇之了,某今日倒是有个问题来请教醇之。”宋员外点点头接着道:“醇之觉得文卿与富卿二人为相如何?”
庞籍思索了一会才道:“彦博乃王佐之才,秉忠竭诚,人谓彦博不独首建阙为难,而有功不居之为尤难也。当为定策社稷臣!”
说到这里,庞籍看了一看宋员外,见其只是望着自己,并无其他表情才继续道:“至于富弼某觉辅翊之臣,抱忠义之深者,莫如他,昔日文正有言其乃王佐之才,某觉亦可。”
宋员外思索了一会,才继续道:“醇之对某可有建议?”
这个话题让马车中的两人陷入了沉默,隔了好一会,庞籍才开口道:“此二人若为相,定是大宋之福,不过某有一言,若用此二人,勿疑虑,不然就成了朝廷之忧!”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么!”宋员外想了一会开口道。若是陈知昱在此,肯定会吃一惊,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典故居然出自这里。
“醇之有事否,可愿与某下去走走。”宋员外淡淡道。
“员外相邀,岂敢不从。”
两人就下了马车,在几个护卫的守卫下在街上走着。
“前方何事,为何嘈杂!”转进西大街的时候,宋员外突然看着州桥下围着人,开口向严怀荣问道。
“员外稍待。”严怀荣立马带人去了前面打听,片刻后回来道:“员外,是辽使在西大街纵马,刚好有对祖孙出来摆市,过路时说是惊吓了辽使的马,于是鞭打了那对祖孙,那孙儿被辽使打到汴河中,辽使不让人去救他。前方都是围观的人。”
“辽人跋扈!”宋员外和庞籍对视一眼后,庞籍怒道。
“走,去看看。”宋员外说完就一马当先的走到前面去,其他几人急忙跟上。
待几人走到人群中,发现一个十来岁的孩童被扔在了汴河中,一个老丈人正跪在一个辽人打扮的人面前求饶,而周围的人很多,却没人敢施以援手。
“贵人,贵人绕过我加孙儿吧,老汉愿意下水,换他上来。”老头儿边看着汴河中挣扎的孩童,边对着辽人磕头,见辽人不理会,老头人又向着周围的人磕头道:“求求哪位贵人,救救我家孙儿吧。”
周围有些人本来惧于辽人之威,不过听到老头儿求救磕头,于心不忍想要出手,下水救人,这时却传来了一道声音。
“某乃辽使,谁敢救?敢下去救人就别上来了。”站在最前面的辽人开口道,一听到这话众人当即不敢下去了。
而这时,河中的男孩已经没力气挣扎了,加上二月的河水冰冷,人已经沉了进去。
走在前面的宋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