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我王:相国所谋,谬也!赵国刚刚大胜秦军于上党,此士气正旺之时也。此时伐赵无异于自取其辱也!”燕国大臣将渠向燕王进言道。
“然也!若是在秦赵对峙于丹水之时,亦或是秦赵鏖战之时,我军尚有可为,如今秦赵息兵久矣,且赵为获胜一方,不仅军心士气,武械装备也恐有所补充,此时断然不可轻易进攻赵国啊!”昌国君乐间也出言反对道。
国相栗腹见燕王有些被说动了,赶忙出班说道:“启禀我王:若是我军在秦赵对峙之时出兵,亦或者在其鏖战之时,赵军主力仍在,大不了与秦割地求和,主力大军返回邯郸便可击退我军,而我军战力不及赵军,割地求和也便顺理成章了。”
“若如此,则秦得上党之地,而赵得我燕国之地,所谓失之东隅收之桑榆者也,徒留我燕国损兵折将,丢地失土。故当是时也,本相并未进言伐赵!”国相栗腹侃侃而谈道。
“既然如此,国相为何在此时建议寡人伐赵呢!将渠与乐间两位爱卿所言有理啊!若是秦赵对峙时不该攻赵,此时便更不应该了啊!”燕王不解地问道。
“我王容禀:将渠与乐间所言无非赵秦之战后,赵军作为战胜军士气的提升与武备的增加,但我王须知无论军心士气,武械装备皆是要作用于人的啊!而赵军虽胜却非完胜、大胜,而是惨胜也!”栗腹说道。
“何谓惨胜也?”燕王喜很是配合地问道。
“所谓惨胜,乃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者也!今赵虽胜,却损兵三十余万,可谓精锐尽灭也,余者更是分散于上党、河内、河东三郡之地,短时间内无法完成集结。青壮尽灭,而童子未成,徒有军心、武备又有何用?”栗腹继续说道。
“而反过来讲,年后,一旦赵国消化了三郡之地,国内的童子成长了起来,届时赵国必然走向扩张之路,西边是强秦,赵虽暂胜一场,却无再胜之把握,故不可取也;南部乃是盟好之魏国,更需要集合魏国之力挟制秦国,故亦不可取也!”栗腹边说边比划着。
“故赵国只能向我燕国发起攻击,夺我燕国之地而自肥之。”将军卿秦在一旁总结道。
“然也!”栗腹点了点头说道:“故言燕赵必有一战也!既然必有一战,何不在最佳之时机,趁赵国虚弱的时候攻伐之,虽或不能将其灭掉,至少可以拿下其代地,使其失去北方牧马之地,则赵军骑兵之力大弱也!”
“国相言之有理也!”燕王喜满意地点了点头。
“我王且慢!如今赵国已成其势也,非我燕国一国可与之抗衡也,此时或许赵国兵力不足,然只需在都城邯郸守上十几日,三郡之军、代地之军便可回师勤王,那时我军将如何处置乎!”昌国君乐间从军事地角度反对道。
“昌国君想必也认同燕赵必有一战的结论了!将渠以为如何?”国相栗腹没有直接回应昌国君的问题,而是从中敏锐地察觉道了观点的一致性。
将渠说到:“若是秦国不再攻伐赵国,则赵国必然寻求扩张,燕国确实是它的首选。然……”
“很好!”国相栗腹打断道:“既然如此,我们现在要讨论的便是何时开战的问题了!现在攻伐赵国,虽有风险,但也总好过等赵国的新一代成长起来再打要好啊!虽然不能在短时间内攻破邯郸,会存在一定的风险,但此时不攻,来年更难,不是吗?”
将渠还要分辩,却被乐间拉住。
乐间答道:“国相此言差矣!敢问国相,按照您刚刚的说法,赵虽胜秦,却无再胜之把握,是否言外之意为:秦国国力仍在赵国之上,至少也应该不在赵国之下也。”
“然也!秦国虽败,却未伤及根本,只需一段时间的恢复,其国力必然再临众国之上也!”作为秦国的小老弟,舔下秦国也是应该的哈。
“既然如此,我王,我们应该再等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