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杯再碰,以示庆祝。只是不知这一笑里,是在笑自己等人在朝堂上面红耳赤的争抢多些,还是在笑可以预见的明日朝堂上王上吃瘪的表情多些。
夜渐渐的深了,牛肉的盛宴已经结束,繁华的邯郸城也进入一片寂静之中,而邯郸城外不足百里处,一人一马仍奋力地向着邯郸奔来——正是蓟城细作的副首领。
他已经整整两天一夜没有合眼了,一路上战战兢兢,虽然也休息了两三次,但长时间的警觉还是把他累得够呛,如今他整个人都趴在了马背之上,试图以这样的姿势能够节省些体力。好在,马儿通灵,老马识途,倒不需担心马儿乱跑,把自己带到其他地方。
可是颠簸的马背,除了让自己的肠胃更加难受,节约的体力实在有限。可是他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让自己再坐起来了,他必须节约体力,好让到达邯郸城后,能够在第一时间汇报情报。
他实在太累了,眼睛已经半闭了起来,在心中一遍遍默念获得的情报,如同念经一般。他不敢停下这如同诵经一般的默念,因为他一旦停下,在他脑海中就会一遍遍地回想弟兄们在死亡冲锋,拼杀燕阵和调转马头、主动送死的情形……
如果可以,他多么希望在城南战死的是他自己;如果可能,他多么希望最先冲出城门的是自己;如果有如果,他多么希望自己不是第一个冲出燕军阵线的人!
可是,没有如果!耗费百余人的生命,方才将他护送了出来。此刻,他的性命已经不是他自己一个人的了,他必须背负着蓟城百余兄弟的使命继续活下去、活下去,将军情传递。
风儿在耳旁呼啸,身边的树林与景色似乎越来越熟悉,算算时辰,自己已经狂奔了十六七个时辰了,走的又都是快捷的小道,此时应该已经距离邯郸不远了。
副首领强打精神,摸了摸马儿的颈部和腹部,还没有什么汗渍。又贴在马背上倾听一番,呼吸也算平稳,刚刚休息的小半个时辰,已经让马儿恢复了不少,应该不用再休息,能一直坚持到邯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