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我王,若是敌将为马服君赵括,我军殊无胜算也,唯今之计唯有壮士断臂,以前军三千人之性命,换我主力大军脱逃之机。”栗腹建议道。
一句话:我王,上当了,赶紧跑吧!
“我王不可!”饶是不想再提建议的将领在此生死存亡的关头还是忍不住建议道:“前军三千突遭万人之进攻,便是勉力坚持,也坚持不了多久,若此时我军主力北逃,定会被赵军尾随而击之,溃败只在一瞬。”
“可对面是斩杀三十万秦军于上党的赵括啊,将军可有把握敌得过赵括?”国相栗腹问道。
“赵括再神,亦不可撒豆为兵,我军细作一直监视三郡及代地之兵,直至昨日回报,其兵力仍不见调动,故赵括所带之兵,只邯郸之兵尔,至多不超过两三万人。而我军有六万之众,何惧也?”将渠紧接着答复道。
“若依得将军,我军要如何应敌耶?”燕王见将渠说得蛮有道理的样子,现在也只能相信他了,于是发问道。
“应立即发兵救援前军,其余主力加固营寨,以逸待劳。同时以前军为诱饵,诱出赵军主力,观其兵力及配置,再作处置!”燕将答道。
按照一般的理解,这个回答是没有毛病的。但就如事不目见耳闻,而臆断之,非智者可取也。
他不知道的是,他所要救援的前军,已经在他们的商谈间被攻入了中军,甚至旗帜的桅杆都被赵启一刀砍断,仅凭这前军主将的威信勉力暂时维持,而赵启已经奔向了他,前军崩溃只在弹指之间矣。
只要他去察看一番前军的状况,他就能明白前军已不可救,可惜他没有。
他不知道的是,他想要固守的营寨由于士卒们急于埋锅造饭,更因为诸将领的轻敌,已是被建得歪七扭八不说,更是一点都不牢固,别说人马的冲击了,一阵稍大点的风儿吹过,就能带走一片。而固守营地只会阻碍兵力的展开。
只要他去营地中走一圈,他就明白此地不可守,可惜他没有。
他不知道的是,他想要引诱的赵军主力其实早已倾巢而出,直奔燕军本阵而来,就如同一个人已经拼尽全力,而对手却依旧慢慢吞吞地爱惜自己的力气,孰赢孰败一目了然。
只要他登上战车往四周望一望,他便知道不可再有任何犹疑,可惜他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