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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信“啊”的一声,将众人吸引了过去。
众人循着虞信的目光看去,只见那圆滚滚、黑乎乎的东西正是一枚人头,一枚新鲜的、刚刚被砍下的人头——公子偃的人头!
“何人要反耶!欲问某家手中剑利否!”
人未至而声先至,还未等众人从人头的“惊喜”中反应过来,一句粗犷的质问瞬间在众人耳边炸响!
循声望去,一名彪形大汉,缓缓从内殿中走出!手中还拿着一把长剑,鲜红的血液正从长剑之上,一滴滴地落下,砸在大殿的地板之上,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滴答”之声。
殿中众人多为文官,哪里见过如此的情形,有几个胆子小的,竟然不顾体统地瘫坐在地,身下更是一片黄渍。
狰狞的五官,彪悍的身材,来人不是旁人,正是赵括爱将,其亲军统领——赵启!
“是汝要拥立新王焉!”赵启缓步走到虞信面前,呲着獠牙,笑着问道。
虞信如同见鬼一般,后退了两部,显然他也认出了眼前之人正是时常伴随在赵括身边的亲军,随即慌乱地大喊道:“汝,汝......安敢弑君耶!”
虞信又退了两步,转身朝向殿外喊道:“来人!来人!与我就地诛杀此獠!”
赵启却也不阻止于他,长剑收入腰间鞘中,饶有兴致地看着虞信其上蹿下跳,大喊大叫。
“喊!用力喊!”赵启心中暗笑道:“就算尔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搭理你的。”
“庆舍!尔等之兵耶!”虞信见殿外迟迟未有动静,于是找到同伴庆舍质问道:“尔等投了赵括贼子焉!”
庆舍却一脸死灰,没有搭理他,因为自从公子偃的人头伴随着赵启的出现那刻起,他们就已经输了。赵启回来会不带兵吗?而自己手中的那千余废柴怎会是打败秦军的三郡精锐的对手!
输了!一败涂地矣!
面对着一脸死灰的庆舍,虞信却仍心有不甘,想要奔出殿外一探究竟。
赵启哪能让他跑了,一把就拽住了虞信的衣袖,往后一带,虞信便已摔倒在地。
“虞卿莫急嘛!不就是想要兵马吗!卿喊不来,本将可以啊!”赵启调侃道,随即轻拍了两下手掌。
瞬间,殿外脚步频频,金戈之声骤起,大殿四周各扇窗门伴随着吱呀之声被一同打开。
无数赵军甲士将大殿团团围住,起甲非王宫侍卫的铮亮铠甲,甚至还有不少的刀剑砍伐的痕迹,可正是这些痕迹,说明了这只赵军的身份——三郡之精锐大军!
“怎样?”赵启躬下腰对着虞信说道:“虞卿觉得可还够?”
话音未毕,远方又传来一阵阵车鸣马嘶之声,并伴有有节奏的喊打喊杀之音。
殿上众人一片惊慌,就连平原君也一阵紧张:“莫不是邯郸城乱了?”
众人纷纷看向一脸笑意的赵启。
赵启直起腰身,对着平原君左手边的众臣一拱手说道:“诸卿莫慌,此乃末将麾下上党精锐,奉王命,擒拿绞杀乱党之声尔!”
随即赵启又转过身,对着摔倒在地一直未爬起来的虞信说道:“虞卿尚能走吗?若是无碍,便与众位大人一齐,随本将往邯郸地牢中一叙吧!”
虞信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但看着自己身边乌泱泱的一片赵臣,心中又升起一线生机的火苗,竭尽全力地控制着自己的声线,使其不再颤抖地说道:“某!吾等皆乃赵之重臣也!纵然有什么,也不是尔等小小裨将能够肆意抓捕的!”
“然也!吾等乃赵之重臣也!”
“汝无权处置吾等也!”
一众赵臣如同找到了救命稻草般,向着赵启狂吠道,一时间殿中嘈杂不已。有几个机灵的赵臣,还试图趁乱跑到平原君左手边一堆去,只可惜被赵军士卒的长矛给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