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道:“终验无误!”
尚书收到“无误”的汇报后,转过身对着吕不韦说道:“禀监斩官:叛国案,赵禹......五人,已三验完毕,可行刑矣。”
吕不韦端坐主位,听着尚书的汇报,深吸一口气,又缓缓吐出两个字:“行刑!”
一旁的差役随即大声传令道:“行刑!”
刽子手们随即将人犯按倒在木墩子之上,随后接过助手递上的黄酒,大口将整碗酒含在嘴中,又将酒液喷在利斧之上。双手握住斧柄,狠狠地往犯人脖颈砍去。
没有依依送别的情景,因为能来送别的要么也在砍头的队伍里,要么就在等待发配的囚徒中;
至于刀下留人的桥段,更是没有,赵括如今正在宫门楼上向着这边眺望呢!
有的只是一地的鲜血,和骨碌碌在地上乱转的头颅,以及百姓们情绪再度高涨的喝彩之声。
雨水将鲜血稀释,又顺着高台的坡道滴滴答答地滴落到地面,又与地面的积水再度汇合,最终淡淡的红色流水,缓缓流向那邯郸城外的护城河中。
高台上的尸首,有专人负责收集,头身一一编号对应。若是有人认领便由其领去安葬,若是规定时间内无人认领,衙门就会将这些尸首用草革一裹,丢到乱葬岗了事。当然想赵禹这样的大人物,还是有专门的坟动和薄棺一口的。
“行刑毕!”刑部官员一通检查,确认无名生还后,便再次对尚书报告道。
“带第二批!”刑部尚书大手一挥,令场下之人将第二批需要斩杀的犯人带上高台。
还是同样的流程,同样的手法,又是五名人犯被一体斩绝。
......
伴着淅淅沥沥的小雨,二百多名人犯被分批地带上高台斩杀,一直从辰时初刻,杀到了申时末。
尚书的嗓子都有些沙哑,刀斧手也已经轮换过两次,台下的百姓也从最开始的略带兴奋的愤怒,变得有些麻木,最后尽管知道场地中人该杀,但心中却依旧泛起了一丝怜悯,而这怜悯的背后是一丝丝的恐惧。而这样的恐惧在诸多世家大族中更是被放大不少。
而唯一不变的,便是着绵绵不绝的小雨,慢慢地试图将一切冲刷,然而护城河内,由于鲜血的聚集,终究呈现出诡异的红色,无言的宣告者此次“屠杀”的惨烈。
......
“禀阁老:人犯二百又二十四人,皆已斩绝,合勘无误。”刑部尚书用他嘶哑的声音向监斩官吕不韦汇报着。
“嗯!”吕不韦点点头,挪了挪已经有些许僵硬的脖颈,随即说道:“如此,吾等用印吧!本阁好回禀我王!”
三人(吕不韦、刑部尚书和侍郎)随即掏出各自的印信,在差役呈上的三份花名册(侍郎手中一份、尚书手中一份,行刑官手中一份)上依次印上自己的印信,又由专人将其收拢在匣子中,当着众人的面贴上了刑部的封条。
一场监刑这才宣告结束。
紧接着,吕不韦带着刑部尚书和封存好的花名册一同入宫面见赵括复王命。而侍郎则留下扫尾,直至高台拆除,羽林卫各营归班,侍郎才能带着差役们回刑部复命。
回宫的路上,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日头仍旧藏在层层的云雾之间,刚刚处斩万两百多人的吕不韦身心俱疲,双手牢牢抱着那个转着花名册的匣子,似乎只有那里的一个个被刻画的名字能给予他些许温暖。
那可是两百多条人命啊!
不少还是自己在朝堂上刚刚结交到的“朋友”,尤其是次辅赵禹!自己不止一次的与赵禹共论国事,深深为其才学折服,而如今,自己却亲自监斩于他。
吕不韦明白,这次监斩既是赵王让自己立威之用,也更是对自己的一次考验。考验自己能否以国事为重,考验自己能否狠下心肠,考验自己是否又足够的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