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居然出自一位刚刚归国才接触政务几个月的质子口中。恐怕也只有天赋异禀来解释了。
“赵虽有赵括,观其新政,为将帅可也,为王还差些;然我大秦,后继有人矣!将帅易得,英王难寻也!”白起在心中不住地感叹着天未弃秦也,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被白起深深地埋入了心底。
考教完毕的秦王很快将心思转回到战事上来,对着众人说道:“看来两位相必也是同意子楚之言了!”
“然也!”白起与范睢纷纷答道。
“嗯!”秦王随即指着舆图,以臂带指,自函谷至河内画出一条长长的线条,对着白起问道:“魏军布置如何?出函谷,战魏军,再收淆函通道,尽取河内除野王外之地,而后南下续取魏地。将军可有信心?”
“禀我王:魏军在河内驻军约八万许。前军约万许驻轵城以作警哨,而重兵约七万许屯于怀城中。其将者,晋鄙也。”
“末将之意,兵十万,出函谷而东,沿河东进,抵达河内郡后,昼夜兼程绕过轵城,而后溯泌水而西,直击怀城!以有备算无备,一战可定也!而后再以怀城为基,扫荡河内可也!”白起边说边在舆图上以指代笔,徐徐刻画着进军路线。
另外三人看着那条若有似无的优美的行军路线,不由地陷入了长考。
“何不自轵城缓缓推进耶?我大秦占尽先机,兵锋无人可挡,为何要行如此险策?若是一个不慎,我十万大军再陷重围,我大秦可再没有三郡之地以赎将军矣!”范睢阴阳怪气地说道。
秦王刚想批评一句注意团结同志。白起却丝毫不以为意地解释道:“相国勿急,且听末将道来。以堂堂之师,堂堂之阵正面推进自然是最为稳妥的方式,末将也有信心在魏军有所准备之情况下拿下河内。”
“然,相国需知,以此堂堂之阵攻有备之城池,所需之时日也,短则半月,多则数月。而我军出兵之时,已至秋日矣,若再添半年乃至一年之数,恐河内尚未攻下,则赵国已经内安矣。以此良机仅取本属我大秦至河内郡,实在浪费。”
“末将之意,速取河内,而后南下,趁赵国无暇南顾之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灭魏国乃至韩国!待赵国反应过来,无非与我军对峙于河内、河东,无可奈何矣。”
秦王看着舆图,再次陷入沉思。
范睢闻言,又看了看秦王,随即不再言语。因为,很明显,秦王心动了!
如今燕、韩两国已无力争雄,甚至兵穷民寡到无法左右一场局部战争之局势,而齐国一心钓鱼不问世事,楚国虽是厉兵秣马却受限地形只能偏安一隅。
六国之中,除却赵国这个最终的敌人外,唯有魏国或仍有一战之力,若是能够趁此机会攻灭魏国,无疑是断了赵国的一臂。更是将赵国与他的另一条臂膀楚国彻底隔断!一举而两得也!
“上将军有多大的把握?”秦王权衡半天,心中还是有点儿打鼓,最终还是忍不住问道。须知收获虽丰,但危险却也不小,不得不慎重其事。毕竟长途奔袭,深入敌后,可不是那么轻易之事啊!纵然带队的乃是上将军白起。
白起闻言,立即答道:“仅就攻下怀城乃至河内郡而言,若是野王之赵军不出动,末将有九成把握;若是野王之赵军出动,末将便只剩下七成把握;若是上党、野王之赵军齐出,则末将仅有五成把握。”
那还有啥说的!至不济也能拿下河内郡,至于上党、野王之赵军齐出,秦王觉得应该不至于。
一则此次战役本身就是建立在赵国新政造成内乱的基础之上;
二则大秦才刚刚与赵国建立盟约,赵国可不是我秦国,不至于立即就撕破盟约,尤其还是为他国火中取栗,得不偿失也。啊呸,我大秦也不会撕毁盟约好吧,都是别人逼的。
“看来上将军早有成竹在胸啊!”秦王上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