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想着,韩国将军的身子也不自觉地向着楚国的方向稍稍靠了一靠。
如此细节,却逃不过精明的信陵君。而韩楚抱团取暖这样的局面,正是信陵君所想要的!
随即,三国的主将分主次坐下,信陵君的亲兵奉上舆图后便退出帐外。
眼见着帐中只剩下了三人,信陵君作为主帅率先开口道:“景翼将军,且与本君二人详细说说与秦之战!”
“诺!”景翼立即应诺道,随即开始了一段不详不实的描述,其中的话语早在窜入山林的那一刻便开始组织,虽然不能说是天衣无缝,却也差不多了。
当然,交战的过程自然是秦军的强劲与狡诈,以及自己的果断与无奈。
在场的两人,包括信陵君在内,也从未想过从景翼的嘴中听到真实的战场,毕竟自己也曾以长平的假军情忽悠过大魏王。
但,即便在这几乎毫无有用的信息量的汇报中,信陵君依旧还是从景翼的描述中敏锐地捕捉到一丝丝的可用的信息。当然,这个“可用的”信息,与其说是信陵君发现的,还不如说是信陵君特意找到的。
“将军所言,秦军乃是清一色的骑军?”信陵君打断滔滔不绝的景翼道。
“然,然也!”被打断陈述的景翼显然有些措手不及,连回话也有点儿磕磕巴巴。
“将军可能确定?”信陵君直起了身子,严肃地问道:“将军还请仔细回忆一番,突入营寨之秦兵,追击之秦兵,封堵之秦兵,是否确认无有步卒之属?此至关重要,关系到我军下一步之战法,还请将军慎重。”
闻言的景翼,虽然不知信陵君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倒也老老实实地回忆了起来。
不久,景翼再次抱拳答道:“末将仔细回忆,自开战始,至战末,秦军至始至终只有骑军!”
“好!”信陵君双手抚掌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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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上?”另外两人颇有些不明所以。
“二位将军皆晓,秦军者,其步兵之战力不逊色于骑军也,而景将军与秦战之时间不算短也,秦军为何只发骑兵,不派步卒焉?”信陵君自问道。
不待二人回答,信陵君又自答道:“原因只有一个:发不出来!或是秦军为周兵所拖累,或是秦军步卒因攻城遭受重创,战力削减颇重,急需修整,这才仅仅派了骑兵出击。否则以秦军好打歼灭战的一贯思路,必派步卒进行封堵也!”
二人细细一想,似乎、仿佛、好像、也许有点儿道理?
秦军步卒战力危困,骑军也刚刚经历一场大战,大军沉浸在欢愉之中,战斗欲望也是不足。若是此时,联军杀个回马枪?真乃天赐良机啊!
最关键的是自己的大军已经完全做好了出击的准备,你说巧不巧!
真乃败未必真败,胜未必全胜也!
信陵君挑衅般的眼神随即在眼前二人逡巡着,那意思是:干不干?
“干啊!那还有啥说的!”景翼在心中怒吼道,刚刚损兵折将的他迫切地需要一个获取功绩的机会。
而一旁的韩国将军显然还是有些犹豫,毕竟韩国恐秦久矣,真要打战自己还是有些犹豫的,即便他也知道这是个难得的机会!
但显然,信陵君不会让韩国独善其身。
信陵君也装成犹豫不决的样子说道:“吾等拖慢行军速度,苦等周兵与秦军苦斗,为的不就是此刻耶?若是等秦国缓过今夜,修整了过来,则此战恐怕就更难打了!可是,我军新败......”
那话的意思是:多好的局面啊,可惜出了个景翼,丢了两万大军不说,还连带着要丢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这简直是在戳景翼将军的肺管子了。
身为楚国大将的景翼哪里能忍得下这口气,随即请命道:“末将请命,率军夜攻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