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空,无月无星,一如景翼将军此时的心情。
前方,秦军势如破竹地撕扯着联军阵线,一片片的联军将士如同韭菜一般被秦军的长剑割下,濒死的呼喊响彻天地,红色的血液流满了战场!终于,对于死亡的恐惧还是战胜了一切!
“好死不如赖活着!毕竟逃了不一定会死,但留下一定就是个死!”
终于想通的景翼很快带着最后的亲兵悄悄地踏上了逃跑之路,至于韩国的将军,早在秦军孟琥出现的时候便已经预感不妙,随即便逃之夭夭了!
随着中军主将的逃跑,大军再无人指挥。凭着本能,一线的联军士卒仍旧继续抵抗着秦军的冲击,但要援军没援军,要弓箭覆盖也得不到任何的反应,很快,联军一线的阵线被秦军切割成了好几块。
而后续等待命令的援军也终于发现了中军的异常,传令兵也很快将中军主将“离去”的信息从传来,随即便是一传十、十传百,数万大军几乎瞬间崩盘。
有马匹的,跨上马匹,没有马匹的便夺过友军的马匹,一个个不顾一切地往来时的路上后撤。
只有秦军包围中的一线联军还不明所以地奋力顽抗着!
秦军很快也发现了联军的崩盘,没有丝毫的犹豫,嬴摎下达了追击的命令!只要将这只部队全数留在周王畿之地,那么魏国、韩国将几乎失去抵御之力,楚国也将再次元气大伤,随即在自己修整之后,不管往魏、韩哪国,必然又是一场酣畅淋漓的胜利。
至于“佯败”?
看那丢盔弃甲的模样,居然还有抢夺自己人马匹的,逃跑的方向更是四面八方,若这也能是“佯败”?那真败该是何等模样!
打定主意的赢摎一马当先,率领骑兵嗷呜一声就追杀而去。
至于原地负隅顽抗的联军,便交给了副将司马错和孟琥了。
......
“报!”
一名探马单膝跪在信陵君的面前,原本翩翩公子如玉一般的人物,如今蓬头垢面、不修边幅地依靠在一棵歪脖子树的树干上,假寐着。
听到探马声音的信陵君很快惊醒,一边戴上头盔,一边对探马说道:“讲!”
“禀君上:前方已败,秦军正追击着我军而来,再有两刻钟必然到谷口!”
“好!”信陵君闻言心中一阵激荡,转过头对传令兵说道:“传令:全军备战!快马通知各方,注意狼烟信号!”
“诺!”一旁一同惊醒的传令兵赶忙应诺道。
望着天边若有似无的金色光亮,信陵君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如今应该卯时许,前面败亡的时间与自己所料相差不大,也就是说秦军的先头部队将在太阳将出未出之时抵达谷内,模模糊糊,正好适合我军埋伏,等自己解决完秦军先头部队,自己的大军又可以乘着初升的阳光对秦军进行攻击,占尽天时。
嗯,希望一切都能按照预想般那样顺利!
不多时,营中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数万将士从睡梦中清醒,摆好战斗队形等待着敌军的到来,同时几匹快马从林中奔腾而出,往南北两方而去。
时间在大军焦急的等待中一分一秒地过去,旭日在一分一秒的时间流逝中缓缓升起。
就在旭日刚刚从山边探出一角,让信陵君心中不由一紧以为计划出现变化之时,一大批的败军冲入了山谷,而跟在他们后面的乃是赢摎所率领的秦国骑军。
几千人马居然追着上万人跑!甚至如同狩猎游戏一般,秦军一边驱赶着联军,一边射杀着跑得稍慢的士卒,就连跪地投降的也没有放过。
骄纵的秦军即便见到山谷,也没有丝毫想要停下脚步探查一番的意思,大大咧咧的就奔入了山谷之中。
谷内早已埋伏到位的魏军,一个个不由自主地握紧了手中的武器,虽然底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