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败军外加一千锐士显然是抵挡不住联军十万兵马的侵袭的。
也正因为如此,白起才会将大军屯驻在泌水的北岸,而因为泌水的阻隔,联军尽管放出了诸多的探马,却对白起的河内大军毫无警觉。
一时间,函谷关外竟然形成了微妙的平衡:白起在等着信陵君抛出底牌,而信陵君在等着王龁精疲力竭,而王龁又在苦苦支撑着等候着白起的狼烟!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的是赵军经过千里奔袭已经踏入关中,更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攻下边境的泥阳城,短短几日便又连下数城,兵锋直指雍城。
雍城者,故都也!其民也众,其物也丰!最重要的是,若是连雍城都陷落,距离雍城不过百里的咸阳又当如何呢!
几乎一瞬间,关中各地的告急文书如同雪片般飞向咸阳!
秦王看着一封封的告急文书,头再次炸裂!哪里来的赵军?函谷关不是还在寡人手中吗?赵军难道是从天而降不成!
此时秦王身边已无大将,无奈之下只得让相国范睢进宫商议。
此时的范睢因为攻打周王畿的失利,被秦王很是冷落了一段时间,甚至被强令休假。眼见着门前冷落鞍马歇,范睢是又急又怒。
急的是如何挽回在秦王眼中的印象,怒的是魏国居然胆敢欺骗于自己!
可惜,没有了秦国权柄的范睢,只是一只风中残烛而已,虽又急又怒,却是无可奈何!
如今突闻秦王召见,范睢是连饭都顾不得吃,爬上马车便往秦宫而去。
一番见礼,秦王也不客气,将堆积如山的文书信简搬到了范睢面前,说道:“赵兵有如天降,已入寇关中,卿务必查出其从何而来也!”
范睢闻言也是一惊,真是多事之秋!洛阳惨败的阴霾还未散去,函谷关上正打得热闹,河东河西还在对峙,关内又出现了敌军?接下来该不是蜀地也要出乱子了吧?!
但老成的范睢很快冷静了下来,他很想告诉秦王,如今最重要的不是查清楚那赵军是从哪里来的,而是要想办法让他没掉!
但如今已是戴罪之身的范睢,显然不宜再行劝谏之举,只得拿过一封封的告急文书,细细看来。或许只有找到了赵军的来途,才有资格劝谏秦王安排赵军的归路吧!
范睢一边查看着各地的奏报与文书,一边又在舆图上仔细寻摸。
良久,范睢方才直起身子,缓缓对着秦王一礼,答道:“禀我王,综合各地之情报,微臣判断,赵军入寇的第一站乃是泥阳!”
“泥阳?”秦王闻言眉头微皱,随即来到了舆图旁,细细查看了起来,显然他对这个地方并不算太熟悉。
范睢很快明白秦王的意思,随即手指一点指出了泥阳所在。随即手指从泥阳出发,在舆图之上画出一条痕迹,说道:“按照各地所报军情之时间顺序,即可得知此线。而此线的一头便是泥阳!”
秦王点点头,随即问道:“可是,那赵军是如何到的泥阳哉?”
闻听秦王的问话,范睢略略皱眉,一则不想过多纠结于赵军的来路,二则赵军实在诡异,来路确实不好揣测。
但不得不说,相国到底是相国,只是略略思考便想到了一个不太可能的可能,说道:“或是从义渠借道?”
秦王闻言,看向舆图,从泥阳到义渠,从义渠再到河西、河东,随即缓缓点头,却又猛地眼神锐利地看向范睢,说道:“卿之言,意为义渠或叛焉?”
范睢却也不惧,只是摇摇头,指了指舆图上的义渠郡,说道:“义渠者,归附秦国日久,秦兵之中每五人间,便或有一义渠之人,义渠反,不至于。然义渠广袤草地,若无人带路,便是我秦军也难以深入,更何况转战千里耶?”
“卿之意:义渠未叛,然义渠之中有人背叛?”秦王双眼微眯问道。
“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