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地百姓多年为胡人所欺之怒。
并立碑文以记之,其碑,高约三丈许,青石而成,恍如天物!
正面以赵文大篆,上书:“赵,将军李牧,毙胡寇十万于此!”
背面为赵、胡双种文字,以小篆书曰:“无赵王旨意,妄动者死!”
京观:京者,谓高丘也;观,阙型也。自古杀贼,战捷陈尸,封土而成,并以敌首堆积其上,以耀武功,以慑敌胆,以雪其恨也!
消息传至邯郸,朝野莫不震动,诸文臣莫不上书要求严惩如此“穷凶极恶”之所为!即或武将,虽与有荣焉,然对李牧之所为,却也有所微辞。然,平原君、廉颇、吕不韦等人对此,皆不置一词。
或曰:“华夏者,曰服章之美,谓之华,礼仪之大,故称夏也!何以施其暴行,置礼仪于不顾,而令诸国耻笑哉!必深究其罪魁祸首,严而惩治,以儆效尤,以明我大赵君子之风!”
赵括笑曰:“诸卿不食肉乎?若食肉,何以怪哉!胡人年年寇边,毁我良田、夺我妻儿、杀我父母,所过之处满目疮痍,其心其行皆可谓禽兽之属也!代地百姓苦不堪言,恨不能食其肉,寝其皮也!如今,王师北伐无道,以此畜生之尸,筑其京观者,有何不可哉?!”
遂加封李牧为武安君,仍掌归义、代地二军,并入内阁办事!
另与胡人之地新置城池七座,以沟通代北,并令反对之声最甚之士,于代北之官,以令其晓百姓之苦,而知京观之要!
至此,赵国一统北方,再无后顾之忧,可谓是据北陆而南窥,则天下大势,成矣!
方此时,天下之势也,赵国雄踞于北,秦国虎啸于西,而齐、楚龟缩于东南,韩、魏仰秦、赵之鼻息于中原。
两强之势已然明了——赵有北方广袤之地利,秦有巴蜀、关中千里之沃土;赵有廉颇、李牧之智将,秦有带甲之卒计数十万;究竟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也!
然,赵括“万世之基”之言语,已然遍传诸国!
......
大风将门窗刮开,雨水顺着门缝飘入,滴滴答答地拍打在赵括的脸庞,将沉浸在回忆中的赵括唤醒。
一旁的宦者令赶忙带着几名宦者、宫女,将门窗再度锁闭,为防再度吹开,更拿了一盏宫灯置于其后。
赵括的眼神随即回到了还在如火如荼讨论着的会议现场。
“秦军攻魏,我军正好乘机取齐国之地!再与秦战不迟也!”廉颇一脸坚毅地说着:“魏之地,虽有表里河山,膏腴之称,然齐国靠海,但是盐业一项,便足以抵之。齐人不暇用之,正好为我所用也!”
“上将军!齐国虽好,却有带甲之士十数万也!更有临淄、即墨等坚城可守,得之不易也!”李牧摇着头说道:“而秦攻韩魏,只需攻破周邑之信陵君所部,则即可便可兵至魏国大梁,灭国如探囊取物也!”
“不待我军攻下临淄,则恐秦国已尽占魏国之地也!若此时秦国再战于河东、河内,则我军必陷与两线作战之囧地也!”李牧继续说道。
“两线作战又如何,我上党之长平军已扩军至四万,辅以三郡之守兵,足以守住秦军!况魏国如今带甲之士,亦不下十数万,汝如何能知秦军之破魏军易,而我军破齐国难焉?”廉颇反问道。
不待李牧再度回应,一旁的吕不韦随即插话道:“魏国者,乃我赵之盟国也!盟国有难而不救,却举兵于外者于礼不合也,必至外交之策于窘迫之境也!若无十足获胜之把握,不可为之也!”
“非也非也!”平原君随即也加入了“战团”,中气十足的声音随即响起:“魏国虽是盟友,然其仅是拖延秦国之用。所谓合于利则用也,当今之世,两强争霸之势已然明了,当此时,我大赵应尽快行鲸吞之策,取齐之地,以拉开与秦之国力差距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