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要小瞧这点时间,尤其是在焦灼战中,只需三到四轮之后,赵军便能领先秦军整整一轮,而这一轮的箭雨往往就意味着上千人的性命。
一百五十步,那是弓兵的天下,长弓握在手,反手取出囊中箭失,搭弓射箭一气呵成,秦军再次演示了一只强军该有的整齐划一,而赵军也不遑多让,几乎在同时,箭雨以及被纷纷射出。两军算是打了个平手。
百步,盾牌手和长矛手的方阵开始加速。
五十步,盾牌手和长矛手进入了冲刺的阶段。
随即,砰砰砰的响动彻底点燃战场,长矛叮叮当当的碰撞又将战场推上另一个高潮,战斗正式进入最为惨烈的肉搏战。
赵军的最前线是甲、乙、丙三种兵力的混编,战力最强的甲种军负责稳住阵脚,战力稍弱的乙种军裹挟着更多的丙种军充当着前线的主力,或者称之为炮灰亦可。至于最强的陷阵营和骑兵,都被李牧牢牢握在手中。
联军方面,技术兵种以秦军为主,毕竟只有秦军的强弓硬弩才是赵军的对手,至于前方肉搏厮杀的,自然是以楚军为主,秦军精锐也作为压阵之用。
显然,尽管正面战局热火朝天,但无论李牧或是蒙骜都死死地将底牌尽可能地握在手中。
而现在,战场上拼的就是一是各军将士的坚韧之心,二就是双方将领捕捉对方疏漏的能力。但往往到了如今之战,即便是破绽,双方的主将也要想想会不会是对方故意露出的破绽。
试探、小心无错,成了双方将领的关键词。不犯错,这是双方将领所最先要做到的。对于主将的心理压力可想而知。
无论李牧还是蒙骜,看似稳如老狗的表面,内心实则慌得一匹。
但李牧的好处在于,他有赵王括!赵括坐镇安陵城,给李牧下达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道王命便是:“撒开手去打,败了还有我在,怕什么!”
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如同定海神针一般,不仅让李牧有些慌张的内心得到平复,更是给予了李牧无限的信心。
其实,赵括是对李牧有信心,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语,这下好了,两人互相给予信心,互相成全。
反观联军这边,关系就要复杂多了。
蒙骜不仅要谨慎地使用兵力,甚至还要计算着秦、楚两军各自的损失比例,秦军的损失多了蒙骜不好交差,楚军的损失太过了蒙骜又怕楚王一怒之下拍拍屁股给走了。
不仅如此,在后方的两王也不甘寂寞,时不时地差人前来查看战况,有些急了甚至亲自上前线而来,你说蒙骜去迎接吧,怕耽搁战事,不迎接吧又于理不合。
好在到了前线之后的两位王上,还算有些自知之明,并没有直接指挥军队作战,可是即便是萧瑟的秋风也耐不住两只嗡嗡叫的苍蝇啊。
因此蒙骜的指挥虽然大错没有,小错却是不断,北面兵力补充不及时,南面兵力又太过密集......而在心细如发的李牧面前,这些细小的失误哪里会被逃过。
兵力补充不及时便乘机勐攻迫使对方付出更多的损失来填平阵线;兵力太集中,就用抛石车加箭雨进行覆盖,务求给予联军巨大的杀伤;
一个个细小的失误累计起来,却也是一笔不小的损失,而随着秦军床弩逐渐被赵军的抛石车给摧毁殆尽,联军的损失逐渐大了起来。
好在的是还有小半的床弩,坚持到了日落时分。
赵军意在拖延时日,给三路偏师争取时间,而联军的杀器损失泰半,更是急需补充。所以,日落之后,两军颇有默契地,并没有点灯夜战的想法,随即纷纷鸣金收兵。
经过一日的血战,联军在这片土地之上留下了足足近两万尸体,而赵军方面也损兵一万多。虽然联军损失较大,多付出了几千的性命,但此次试探性的战斗依旧只能算个平手,谁也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