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出了不一样的一首乐曲。
那是屠杀的序曲。
即便李牧已经及时地进行了调整,但前线大几万的部队岂是短短盏茶的功夫能够全部调动得开的。
铁骑穿过前方联军留出的口子,随即在出口处爆裂开来——左右两边的骑兵向着外侧冲刺,只一瞬间,铁骑的控制面就增加了数倍之多。而正面战场随即落入了联军铁骑的掌控之中,而战场也变成了铁骑的秀场。
飞奔的铁骑在战场上肆意狂舞,鲜血并着断臂残肢被铁骑挥舞到了空中,又狠狠地砸向了地面,而联军铁骑的速度竟未因此降低半分。
只一瞬间赵军阵线便被突如其来的铁骑给撕得粉碎,无数赵军士卒饮恨当场。
这便是战场。
别问为何李牧明知秦军有铁骑将出,却不提前做好布置,致使几乎上万赵军为铁蹄所踏破。
因为这万余英魂便是请君入瓮的“入场券”。
李牧回头看了一眼向自己的阵线发起冲锋的秦军“铁浮屠”,只见得人马相撞之时,人被抛飞了三丈远,而秦军的“铁浮屠”却是动速不变地向着前方冲杀而去——看来,马镫并没有难住秦军。
确定了秦军“铁浮屠”的战力之后,李牧子再无半点犹豫,带着殿后的亲兵就往后军赶去。在不远的后方,赵王括已经为联军准备好了温馨的坟墓。
当然,这些情况,联军的首脑们仍旧是一无所知的,如今的他们正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
“杀进去了!”楚王在高台之上兴奋地叫嚷着。
原也怪不得楚王,连日来联军虽有兵力的优势,却一直被赵军压着打,其中郁闷之情,可想而知。如今好容易冲杀进去,赵军整体防线更是崩于一瞬,怎能不令人兴奋不已。
倒是蒙骜保持着一位将军该有的冷静,眼见着铁骑冲阵,已经全线突破赵军前军的防线,而赵军无论中军、后军都已经调头而走,显然赵军正如自己所预料的那般,并不准备跟自己死磕。
然而,蒙骜并没有完全放下戒备之心,即便赵军已经有逃走的趋势,蒙骜也只是下令重骑继续推进,而步卒则徐徐跟进。而为了抵进观察,蒙骜对着秦、楚两王微微一礼,便下了高台往战场最前线而去。
随即高台之上玄色大纛翻滚不已,而联军之中的号角声更为急促而洪亮了!
急促的鼓点催促着早就急不可耐的联军士兵们对着眼前的赵军发动全面的进攻。而已经渐渐向两端集结完毕的数万赵军也随即向后缓缓撤离。
然而失去中军护持的两翼哪里会是士气正高的联军的对手,虽然赵军的校尉们极力地维持着阵型,试图减少损失徐徐后撤,但显然,联军并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
在秦军优势兵力的打击下,赵军左右两翼节节败退,几乎不可再守。
而正值此时,中路的联军铁骑也已经迫近赵军的中军,赵军中军突然传出鸣金之声——显然,这并不是退兵的指令,而是在下令“逃跑”。
果然,听到鸣金之后,无论左右两翼还是留守中军的千余赵军,微微一愣,带头的校尉最先反应过来,随即大喝一声:“撤!”
随着将领们的撤退,众将士卒也当即纷纷丢盔弃甲地就往后方撤离,旌旗、战鼓之物都被随意地丢弃,甚至保命的戈矛、铠甲也被嫌弃地丢在一旁。
这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溃败,没有半点水分的溃败。
就连装粮的马车被卸下,黄澄澄的麦子被散落在了路边,赶车的士卒跨上马匹、抱住马头就往后方奔去。
这一幕恰好就落入了已经赶到前线的蒙骜的眼中,而这黄澄澄的一片也终于打消了蒙骜心中最后的一丝丝怀疑。
因为“别拿粮食开玩笑”那是战国各国长久以来的共识,“粮比人精贵”的观念更是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