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到时候就算山洪再来又能对幽州军造成什么伤害呢?
也是此刻,单经终于明白了潘凤的冀州军为何要无端后撤十里,原来他们已经在暗中派人去筑堤蓄水了!
好一个潘凤,好一个冀州军!
“将军快走!”身后的亲卫拉着单经想往高处逃跑。
单经一脸的不甘,但在滔天的山洪之下,他也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求得一线生机。
此时,寨中的士卒早已乱作一团,换乱中很多人根本分不清逃跑的方向指示一味地朝着山洪的相反方向逃跑,也就单经这些头脑还能勉强保持清醒的,在看清地形后有目的地往高处逃跑。
“轰隆隆!”
山洪转瞬即至,在幽州将士的惊叫声中瞬间淹没整个营寨。
在大自然的恐怖伟力面前,经过幽州军不断加固的营寨连抵挡一下都没有做到,连带着里面还未逃出来的士卒一瞬间消失在了浑浊的洪流中。
大水沿着坡度汹涌而下,隐约间能够看到部分人体在里面扭曲翻滚。
山洪来得快,去的也快。
仅仅片刻,其汹涌的势头便顺着山坡冲到了远处,而之前幽州军设立营寨的地方已经成了一片泥泞。
......
在高处的一块巨石后方,单经和残存的十几个士卒都喘着粗气望向不远处的营寨废墟。
刚才,就差一点,他们这些人也要步了其他士卒的后尘,想想那些被拦腰折断的粗壮木桩,再看看泥泞中偶尔露出的残肢断臂,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从众人心底升起。
只是,士卒们在庆幸劫后余生的时候,单经看着眼前的景象却像失了魂一样站在原地。
八千大军,顷刻间化为乌有,如今幸存下来的,也只有身后这十几人和不远处石头后面零零散散的不到十人。
单经知道他败了,败得非常彻底,白的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
一想到过了这个营寨后潘凤便能长驱直入抵达北平,单经就觉得心里堵得慌,眼睛也忍不住有些发酸。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不到伤心处。
曾经与公孙瓒驰骋塞外几经生死他没有流泪,因为与外族拼杀生死早已置之度外。
当初严纲和白马义从被潘凤剿灭他也没有流泪,因为从潘凤那里他知道了严纲最后的决定,他敬严纲。
流血流汗对单经来讲都不是大事,哪怕在潘凤推出回回炮这样的大杀器时,单经想的也是拼尽全力抵挡潘凤一个月的时间,他甚至做好了全军覆没的准备。
他不怕死,也不怕拼光麾下的士卒,因为他的任务就是拦住潘凤,尽可能地拖延潘凤的战线。
可此时的他流泪了。
不是害怕的泪水,而是不甘与悔恨的泪水。
八千士卒没有任何拼杀就这样损失殆尽。
若是能早点想到山上有人筑堤,若是早点让麾下士卒撤退,此刻他就不用站在这里看着不远处的那对废墟了。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这个主将的决定一步步葬送了大军的生机。
这种情况下,羞愧与悲伤占据了单经的全部情感。
他还有什么脸面回去见公孙瓒,又有什么脸面去面对麾下将士的信任?
“锵!”单经拔出佩剑放在自己脖子上。
“将军!不可啊!”
后方亲卫疾呼中想要冲上来,身旁的亲卫统领更是想直接抢夺单经的佩剑,却被单经一把推开。
“我军大势已去,我愧对主公,愧对将士,此番再无脸面苟活于世,我死后希望尔等逃离此地,将我军战败的消息传给主公,让主公早做应对。”
话落,不等亲卫统领再冲上来,单经便佩剑一扫自己抹了脖子。
“当啷!”
佩剑落地,单经看了一眼北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