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小的无罪啊,小的只是个传信的而已!”士卒哭喊着磕头求饶,然如公孙瓒脸上的冰冷丝毫不见松动。
就这样,士卒在哭喊声中被人拉了出去,片刻之后求饶声戛然而止。
还不等公孙瓒笑话公孙越战死的消息,又一名士卒匆匆忙忙跑了进来。
“主公,公孙纪先生在城北指挥防守的时候被流失射中,抬下来的时候人已经没了气息。”
公孙瓒猛然转头,目光阴冷地看向士卒。
“子纲他人呢?”
士卒被公孙瓒的眼神吓了一跳,颤颤巍巍地指着外面说道:“先生的遗体正在门外。”
闻言,公孙瓒大步跨出来到门外。
果然,台阶下方的地面上,公孙纪的尸身正静静地躺在一个简易架子上,脖子上有断包裹住的血色布条,显然公孙纪是被流矢射中了脖子才会当场殒命。
望着昔日好友的尸身,公孙瓒脸上的冰冷终于化开了一些,他缓缓蹲下身来,手指轻轻拂过公孙纪脖子上的血色布条长叹一声。
“子纲兄,是我害了你啊。”
曾经的公孙纪可是刘虞身边的官员,地位并不比他公孙瓒要低,也就是名气相对而言小一些罢了,要不是两人志气相投,公孙纪也不会跟着他走上这条不归路,最后跟不可能落得这种凄惨的下场。
这七个月来,公孙瓒不是看不到公孙纪与公孙越还有田豫的努力,但他的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这些人所做的努力都只是徒劳而已。
从火牛阵失败田楷和五千骑兵折损在撤退路上的时候,公孙瓒就知道他面对冀州军已经毫无还手之力了,死守城池也不过是给自己和麾下的将士一个虚无缥缈的盼头而已。
诸如固守这样的办法对付其他长途征发的军队来讲或许有些效果,但对于近在咫尺且物产丰富的冀州来讲,供养这个一支军队根本不成问题,反倒是困于城内的幽州军成了一支无根孤军。
这种情况下,即便是潘凤不发动进攻,幽州军的破灭也是迟早的问题。
正因为这样,公孙瓒才会毫不犹豫地对城中世家豪族下死手,因为他已经没有退路也没有希望了,反倒是弄死那些世家豪族还能给自己和麾下将士争取一些时间,至少现在他们确实多活了四个月不是吗?
只是可惜了公孙越与公孙纪...以及正在大牢中的田豫。
公孙瓒不相信他们没看出幽州军的颓势,可即便是看出了,这些人也依旧是不离不弃地跟着他,直至生命最后一刻。
想到这里,公孙瓒突然有种想笑的感觉,至少他来这世上走一遭并没有孤身一人的离开。
此刻的他已经不想去理会城外的战斗了,如今公孙越和公孙纪都死了,稍微想想就能知道城墙那边是个什么情况了,与其乱想城上的战斗不如想想如何给自己留个体面。
怎么说他公孙瓒也是威名赫赫的白马将军,哪里肯成去做韩馥的阶下囚徒?
“来人,去把田豫放出来吧,告诉他,他与我的恩情已经两清,若想活命就投降冀州军,以他的能力冀州军肯定会留他一个位置的。”公孙瓒头也不回地说道。
一旁的亲卫听了很快便冲了出去。
亲卫离开后,公孙瓒看了眼堂中依旧瑟瑟发抖的舞姬乐师,再次开口:“将那些人全部斩杀,等到了地下也好继续为我舒展歌舞。”
话音落下,亲卫们便毫不犹豫地拔刀冲了进去,一时间大堂内充斥着惨叫声和求饶声。
公孙瓒冷漠地听着这些舞姬乐师的求饶,直至转入旁边的走廊再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很快,公孙瓒就来到了府衙后院。
这里是他的家眷所在。
正妻侯氏已经从仆从的口中知道了城外的情况,这会儿见到公孙瓒过来,她神色慌张地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