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元年七月初五,在崔祐甫的陪同下,杨错带着韦皋巡视了扶州境内的钳州。
钳州位于扶州西部,与吐蕃领地接壤。崇山峻岭,道路崎岖,属于易守难攻的险地。
“拜见崔公!”步行在田陇间,路上遇到的百姓农人一见到崔祐甫,都忙不叠地朝他热情地招呼行礼。
这十多日来,崔祐甫一直奔走于扶州境内各地,致力于恢复新一轮的农耕。
期间,崔祐甫不但在大局上主持协调各县各地官吏筹备农耕事宜,而且许多时候还亲自奔走于田间陇上。
故而,不少百姓都认识这位勤政亲民的“崔公”。
“崔公,百姓们都很敬重你啊!”巡视完田地返回钳州城的途中,韦皋略有些羡慕地对崔祐甫说道。
“韦将军过奖了!百姓们只不过与我熟悉一些罢了,谈不上什么敬重!”崔祐甫微笑着自谦道。
“城武!百姓敬重崔公,非为其他,只因孝崔公能够做到身正、为民、躬行!”
杨错笑着对韦皋解释道:“身正则可令行禁止,为民躬行则可使百姓以身相托,此乃为政之道。我等为将者,也可从中得到启示。若想让麾下将士闻鼓则进,鸣金则止,凡将令下,则士卒必拼死以达成。亦需做到身正、为兵、躬行!”
“恩!”韦皋似有所悟地点点头。
在随后返回县城的路上,韦皋一直都在马上思索杨错对他所说的话。
刚刚抵达钳州的西门,立即有一名军士朝我们这一行人迎了过来。
“启禀大帅!殿下亲巡扶州,特命小人来请大帅回城!”那名军士奔到杨错的马前,“扑通”一声单膝跪地大声禀报道。
殿下亲巡扶州?难道有什么紧要事情?
杨错心中略有些疑惑,急切地向那军士问道:“殿下已经抵达扶州了?”
“禀大帅,殿下已在中午时分抵达!”
“恩!”杨错和声对身后崔祐甫说道:“崔公!今日你就就将农耕事宜暂且放一放,随我一道返回扶州面见建宁王!”
“好,听大帅的!”崔祐甫笑着应道。
一路急赶了大半个时辰,杨错与崔祐甫、韦皋一行人等终于回到了扶州。
一进城门,杨错即向负责巡值城池的郝玭问道:“郝将军,建宁王人现在何处?”
郝玭微施了一礼后,立即回道:“禀大帅,殿下正在州衙里等候将军回来呢!”
“恩!”杨错随即转身对崔祐甫、韦皋说道:“崔公,城武!速回州衙!”
不多时,已然驰至州衙门口。
杨错翻身下马,将叱拨赤丢给上来牵马的亲兵,大步朝府内走去。
初一进府,就听得议事厅方向传来了建宁王爽朗的笑声。
“建宁王殿下!”杨错大步流星地赶到议事厅门口,尚未进门便激动地大声喊道。
“妹夫!”正与李晟、田神功等人叙话的建宁王李倓,一听到杨错的声音,立即从厅堂主位上立起身形,举步迎了过来。
他一把拉住杨错的衣袖,满脸欣喜之色地端详着,随即竟笑着打趣起来:“恩……妹夫,气色不错,竟比离开时年轻了一些!呵呵……”
“拜见殿下!”崔祐甫与韦皋躬身向建宁王行礼说道。
“孝崔公,城武,都是自家人,不必如此多礼了!”建宁王微笑着松开杨错的衣袖,亲自将崔祐甫和韦皋扶了起来。
“气息沉稳,举止有度!城武,跟你主子学了不少东西啊……恩!有些大将的模样了……呵呵……前段时间立下的战功,连高崇文也颇为赞许呢!”建宁王仔细打量了一番韦皋,随即欣慰地笑道。
“多谢殿下夸奖!”韦皋略有些羞赧地回道。
闲话说完,杨错与建宁王一起相携来到府中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