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对沿江地防范后,无当飞军与严震的兵马反而没什么动作,似乎并不着急解西县之困。
尽管如此,西县守军的士气却很明显地提升。
毕竟援军就近在眼前!
张维瑾一日里组织了两次攻城,都被守军轻易地击退。
更要命的是,梁军将士的军心已有所动摇。
很多梁军的将士从一开始就不明了为什么要打这一仗。
张位是前任节度使的三公子;张献甫、张献恭是山南的大将,名望卓著。
西县城中的“敌军”根本就是昔日的同袍……
尽管张维瑾、梁杰等人宣称张位、张献甫等人谋篡造反,但很多人仍然搞不懂身为长子的张位为何要谋篡?
而随后,形形色色的流言从四面八方传来。
如梁崇义为篡权意欲加害张位,张位不得已才逃到西县,甚至还有流言道张献诚就是被梁崇义勾结郭家死忠刺杀身亡。
种种不一而足的流言,搞得人心大乱。
张维瑾、梁杰虽然有所察觉,但处理的方法过于简单粗暴,以杀止诽的办法无法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军心的动摇,自然就反映在士卒的战力上。
近几日,不少人在攻城时根本就是出工不出力。
对现状深感无奈的张维瑾,只能将希望寄托在梁崇义的后继援军之上。
所谓攻城,已成为例行的公务了!
战争阴云笼罩下的西县百姓惶惶不可终日,惟恐城破时会遭遇屠戮的命运。
夜幕还未降临,行人百姓早早躲回家中,街道上冷冷清清,只余军卒们步履匆忙地走来走去。
县衙内张位、张献恭、韩滉等人都在侍从的协助下,将一件软甲穿在了贴身处。
预定的突围日期就在今晚,由于围城敌军甚众,刀剑无眼,穿层护甲毕竟安全一些。
“文将军,你身肩诱敌重任,务必小心谨慎!”张献恭外套一件普通布袍,浑然不似文官。
“张将军放心,末将定不会有负使命!”文吉面色坚毅。毫无胆怯之意。
“孟将军,你武艺高超,在下望尘莫及,还请你护卫我家节度和将军突围!”文吉躬身向肃立韩滉身旁地孟龙行了一礼,诚恳地说道。
先前从襄阳突围时,孟龙阵斩梁崇义的族弟梁庆之事令文吉钦佩不已。
梁庆素负勇名,文吉自认与其武艺在伯仲之间。
孟龙却在乱军之中将其斩杀。
尽管这其中占了些偷袭的便宜,但孟龙的武勇却是丝毫不用怀疑的。
“恩!”孟龙话虽不多,但却让人感到很可信。
张献恭从袖中拿出一封绢书,交给身边亲随,吩咐道:“将此信札放置在节度书房桌案深处,切记不可令人轻易寻见,亦不要过于隐秘!”
亲随领命离去后,张位不解地询问道:“三叔,那信札放置我书房中是何意?”
“节度,那封信札是为挑惹梁崇义与郭嘉谅内斗所用!”张献恭眼中现出一丝恨意,解释道,“信上乃是郭嘉谅秘密连结节度的内容……”
张位微愕,随即会意过来,略显疑惑地说道,“此计,似乎先前哥舒晃曾对梁崇义用过,此刻再施此计,还能奏效么?”
“节度放心……”
韩滉接口说道,“梁氏兄弟性情狐疑,纵然是连施两次无中生有之计,只要做的逼真些,必可见效!更何况郭嘉谅也不是心怀良善之辈,恐怕此计正合他意!”
说罢,韩滉那睿智的双眼中微现出了然世事的光芒。
这条计策正是由韩滉所出,他深知日后若要平定山南大局,必要先使梁崇义与郭嘉谅内自相斗。
实际上,韩滉认为旨在复仇的郭嘉谅根本不愿意沦为梁崇义的“门卫”和“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