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四个字。
“铛铛铛……”
钲器敲击声急促地响起,前方硬着头皮攻城的士兵如释重负地迅速退了下来,速度之快,令人瞠目。
“嗷……”
血迹斑斑的城楼上,守城士兵放声狂呼起来,庆祝又一次击退敌军的进攻。
欢呼的人群中,黄琦傲然而立,一手持刀,一手捋须,凝目注视着远处的郭嘉谅。
这时,夕阳跌出了云霞,阳光照上城头,将这位满头华发的老将映照的有如血染的战神一般。
中军帅帐中,气氛异常沉闷。
郭涔等人齐将目光集中在来回走动的郭嘉谅身上,谁也不敢开口说话。
“涔弟,查探好了没有,能不能绕过金牛县直接入蜀?”郭嘉谅突然止步,沉声对郭涔说道。
郭涔摇了摇头,黯然说道:“已经派斥候查过了。能绕,但黄琦已经派人将栈道堵死,根本不可能过的去。”
“这老儿居然这么歹毒!”郭嘉谅用力在桌案上槌了一下,恨声说道。
“大哥,下面该怎么办?”郭涔迷茫地询问道。
“怎么办,怎么办……我怎么知道该怎么办?”郭嘉谅气急败坏地说。
南退入蜀的计划基本已经落空,如今该何去何从,郭嘉谅心中也是一片茫然。
就在这时,斥候急步匆匆地走入帅帐中,表情显得非常阴沉。
“主公,田神功的步卒离这里还有不到二十里!”
“什么?”郭嘉谅眉头大蹙,眼中闪过一丝恨意的光芒,“这混蛋,简直就是一条附骨的恶蛆,甩都甩不掉!”
郭涔等人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的忧色。
金牛县不比西县等地,这里大多是山区,骑兵施展不开。而田神功率领的步卒却是精锐中的精锐,早在剑南之时就见识过。行军迅速,翻山越岭如履平地,攻守兼备而攻势凌厉。
在这样的地方,实在不敢与之交锋。
“大哥,先撤吧。”郭涔鼓起勇气,向郭嘉谅劝道,“这里无险可守,一旦被田神功的步卒缠住,想脱身都难!”
“往哪里撤?”郭嘉谅面色阴沉到了极点。
“先找个城池安顿下来……”郭涔也没有明确的方案,只能抱着走一步算一步的想法说道。
“而后呢?”郭嘉谅追问。
郭涔张了张口,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哈哈哈……”
郭嘉谅忽地仰天长笑,笑声中充斥着苍凉的意味,“想不到……我纵横沙场这么久了,居然会落得这种田地……来吧,来吧!田神功、杨错、李倓,都来吧,郭嘉谅跟你们拼了。就算我死,也要剥下你们半层皮!”
听出郭嘉谅话中分明有与敌军决一死战的意思,郭涔等人立时面色一滞。
以自家大军如今的情形,跟勇悍如虎、狡诈如狐,而且占据绝对兵力优势的敌军决战,绝对是九死一生。
“大哥,你不想给叔父报仇吗?你不想给全家报仇吗?”扑通一声,郭涔双膝跪地,面容悲戚地说道,“如果你有个三长两短,咱们郭家跟杨狗子、唐廷的血海深仇让谁去报?”
“扑通!”
其他将领也陆陆续续地跪倒,苦苦劝郭嘉谅。
郭嘉谅面色不住变化,犹豫了片刻,颓然说道:“还有什么地方可以去?”
“从这里往北十,就是大安镇。大哥,咱们先退到那里再说!”郭涔急道。
“好吧……”郭嘉谅无力地摆了摆手说道。
六月二十九日上午,杨错率三万七千大军首先赶抵大安镇。
当日下午,齐王的大军一万五千人也赶抵大安镇。
加上田神功的五千余步卒,总共近六万人对形成了大安镇的包围。
这么大规模的兵马驻守,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