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俊问了些事情……”
杨武旭没有直接回道,“张狗子这次南下协助史贼抵抗我军,总共动用三万骑兵。除这三万骑兵之外,恒州留守的军力大概还有不到一万骑兵和几万步卒。而负责镇守恒州的人,就是张忠志的小儿子张惟岳,他没有什么大能耐,而且贪名好利。”
听着杨武旭叙述着恒州的情况,杨错逐渐地把握到了什么,诧异地说道:“武旭,你是想前往恒州?”
“是的!”杨武旭点点头,并没有掩饰自己的想法。
他怕杨错误会,解释道,“大帅,末将并不是想脱离朝廷,属下只是看张忠志不在恒州,突然想到的。”
拍拍杨武旭的肩,杨错微笑着点了点头,相当肯定地说道:“武旭,不用说了,我相信你!说说你的想法,看是否可行……”
杨武旭看着杨错的眼睛,见他没有恼怒,没有敷衍,反而似乎很重视的模样,又惊又喜地点头说道:“大帅应该知道,我杨家自先祖起世居恒州,蔓延数十代,算得是颇有人脉根基。此外,也是自先祖,我杨家历代都与地方豪强多有往来,其中更与一些豪强关系莫逆。”
“张忠志虽然能灭了我杨家一门,但却无法扼消我杨家在恒州的人脉名望。属下是这样想的,乘着张忠志精锐大出的机会,潜回恒州,联系父亲故知和地方豪强,一举夺回恒州,釜底抽薪,彻底断了张狗子的退路。”
“如此一来,一者可以减轻临淮郡王和大帅平叛的阻力,更可以从恒州直接威胁史朝义的侧后翼,令其首尾难顾。”
一边思索着,杨错缓缓地点了点头,接口问道:“如果我准许的话,你准备带多少人回去?”
“要回恒州还不能惊动张狗子和史贼,人肯定不能多。”杨武旭沉吟着说道,“末将准备就带舒弟,再加上几名亲卫。舒弟与伪燕的易州刺史张宝忠的女儿有婚约,张宝忠跟父亲关系一向很好。带上舒弟,说不定能起上大作用。末将离开后,有莫将军和戎弟,掌控朔方骑兵应该不成问题。”
“武旭,你知不知道这条计划地风险性?”看着杨武旭期待的眼神,杨错不得不故意给他“泼”些冷水,“凭几个人要从汝州赶回恒州,难度本就不小,而且还不能被史朝义和张忠志察觉。该怎样走,走哪条路,想好没有?”
“再者,就算平安到达恒州,又能有多少人愿意协助于你。你只带几个人,万一联络之人心生歹意。你待如何?万一联络还未成功,就被张惟岳发觉,并起兵来攻,你又待如何?此外……”
面对杨错抛出的一个又一个的重大问题,杨武旭起先还能回答几句,到后来则完全地沉默了,脑袋慢慢垂下。
杨错并不是想故意为难杨武旭,又或是对他心存怀疑。
这些日子相处下来,杨错对杨武旭的为人还是有较深的了解。
他并不是一个两面三刀,野心勃勃的人。
相反,他直率、有担当。
只是他的这个想法。的确有很大的危险系数。
如果某个环节出现差错,计划就可能失败,到时能够损失的,也就只有杨武旭他们的性命。
杨错笑道:“等见着长源和禹珪后,再跟他们一起合计合计……”
听了这话,杨武旭又抬起头来,流露出丝丝希冀之色。
河南道,彭城郡符离县。
大地的颤栗、呻吟中,无数叛军骑兵呼啸而来。卷起了漫天的烟尘,直冲九霄,连天空中的太阳也似乎变得模糊起来。
惊恐万方的流民哭着喊着四散奔逃,连自己的家人都顾不得,许多老人、孩子被冲挤得东倒西歪,有人甚至当场就被践踏而死。
与父母失散的孩童,楞立在人流中,如风中之叶,无助地哭泣着。
骑兵瞬间而至,这些骑兵没有刻意地冲撞践踏流民,但同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