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义曾多次派人联络张忠志,希望两军能够联手发起猛攻,但张忠志不是婉称时机不成熟,就是攻击时虚与委蛇,出工却不出力。
而仅依靠自己麾下的三万兵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击败杨错麾下的五万唐军。
史朝义也知道张忠志避战的原因。
汝州城东的那一战,已经伤了张忠志元气,更寒了他的战意。
以两万骑兵攻击杨错八千余骑兵、一万五千步卒,付出了七千骑的战损,而对方的伤亡居然没有过万。
想到这里,史朝义几乎悔青了肠子。
当初为图一劳永逸地击溃唐军,史朝义将三万北疆重骑和三千余骑兵一分为二,分别突袭汝州和梁县。
然而结果却是令人大大失望——梁县那里根本没有得手,汝州这边倒是得手了,却没想到杨错地韧性居然强悍,硬是在遭遇突袭的情形下抗住了两万骑兵的攻击。
现在想来,如果当初集中所有骑兵狂攻杨错这一路,或许情况将会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局面。
“陛下,看来得找张忠志陈述厉害了!”许季常对史朝义的顾虑把握的最为清楚,提议道。
“嗯……”点了点头,史朝义对蔡文景吩咐道,“蔡将军,你代我去请张忠志过来议事!”
“是!”蔡文景领命后,转身离开。
“陛下,现在邀张忠志到我军中来,恐怕未必能请得动他。”蔡文景正待离去,许季常却出声劝阻。
史朝义微觉诧异地看了看许季常,突然会了意。
由于恒州军的避战自保之举,史朝义与张忠志之间已不可避免地出现了一些矛盾。
在这个敏感时刻,邀张忠志到军中议事。很容易会让他产生“鸿门宴”的误会,以为是“宴无好宴”,猜测史朝义想借机夺取北疆重骑的控制权。
张忠志生性多疑,心机深邃,会这样的想法根本就不足为奇。
而更麻烦地是,就算史朝义知道情况如此,也无可奈何,如果强迫了张忠志,反而可能将事情弄得更糟。
“许卿,阿史那将军,你们就随我去张忠志军中走一趟!”史朝义长身而起,冲许季常、阿史那承庆说道。
天有些阴沉,浓厚的云层覆盖了大半个天空,太阳只能极其偶然地展露自己的光芒。
风很小,连旌旗的边角都吹不起来,空气中充溢着说不出的湿闷。
盔歪甲散的恒州士兵用水囊的水浇泼在战马身上,为它们降温。
在这异样湿闷的天气下,战马似乎也变得格外容易烦躁不安,马蹄不停地踏跺地面,马尾来回甩动,低沉的嘶鸣声此起彼伏。
一名军司马给战马饮水时,忍耐不住渴意,也不嫌肮脏,拿起刚刚饮马的水囊,大口大口地猛灌起来,将剩余的小半囊水全部喝光。
他猛地将水囊扔到地上,怒骂道:“什么鬼天气!”
春季是万物复苏,同时也是变化很快的天气,时冷时热。
史朝义的突然来访,让张忠志既感诧异,却也有些明了。
尽管史朝义再三谦让,张忠志还是请他坐上了主位,自己则屈居下首。
帅帐内,除了许季常、王武俊之外,并没有其他人参与双方的密议。
听史朝义直接明了地说明来意后,张忠志很诚恳地说道:“陛下尽可放心,臣既引军而来,正是为助王师抗击唐廷。陛下令下,臣必率军与敌死战。”
见张忠志依然说着这些虚与委蛇的话,史朝义眼中瞬间闪过一丝不快之色,但很快就克制住了自己,笑着说道:“有张将军的相助,朕料击破杨错并非难事。”
顿了顿,史朝义转换了个话题:“近两日天气反常,军中将士有没有适应?”
张忠志心中微诧,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摇头说道:“恒州多风而干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