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在?”刘晏面色稍缓,接口问道。
“这……”骆元光迟疑了一下,为难地说道,“末将接得是一道密令,文书最后令末将确认军令内容后即刻销毁,所以末将已将军令书焚烧。”
鱼朝恩面上明显流露出不信的表情后,骆元光赶忙说道:“但末将可以对天起誓,军令书上确实有陛下的大宝玺印。”
这话一出,连刘晏的面色也变了。
大宝玺印指的是传国玉玺,已被代宗随身带往泾州,根本就不在长安。
骆元光的这个发誓,恰恰证明了他在撒谎。
“这个你怎么说?”元载神色不动,让人将桌案上的一封绢书送到骆元光跟前。
还没把绢书上内容看完,骆元光已是面色如土,汗如雨下,惊恐不已地说道:“末将并未见过这封绢书……”
“看这封绢书上的内容,你与骆奉保的联络绝对不止一次,还敢说没有见过!我还查知骆奉伦一年前曾多次游说你协助‘越王’遗腹子东山再起,夺回皇位。你敢说没有这件事情?”元载不紧不慢地质问。
听了这话,不但骆元光色变,连刘晏也满是震惊之色。
事实上,刘晏也曾收到骆奉伦类似性质的手书,目的自然也是为了游说刘晏做一件的事情。
刘晏当时曾回书向骆奉伦说明利害关系,让他打消不现实的幻想。
当然,这事刘晏也没有瞒过代宗,曾特地禀报了此事。
代宗得悉这事后。也没有计较什么,只是让刘晏多向骆家作些思想上的工作。
后来骆奉伦在骆奉保的叱责下收了手,刘晏也就当这事已经过去,却不想元载也不知从哪里将这件事翻了出来。
“元相,虽然有这事,但末将并未应允。末将愿对天起誓!”骆元光焦急地申辩道。
“够了。”鱼朝恩忍不住打断他的话,怒问道,“你连长安都敢攻打,还有什么好说地?”
“鱼将军,是城上先有人射箭,末将以为是叛军占了城池,才下令抵抗。”
越审问下去,刘晏越感觉心寒。
骆元光的反叛之名已被元载“确认”无疑,继续追查的却是究竟还有哪些人也已生出反心。
作为骆元光的养父,骆奉先自然难以逃脱嫌疑。
到了第二天早晨,元载和鱼朝恩挖出的嫌疑人选已达二十余人,尽是骆家的旧友。
甚至连刘晏本人,也被隐隐涉及。
看着鱼朝恩隐带戒备的眼神,刘晏虽感尴尬,但不得不提醒两人问题地严重性。
因为这里已经牵涉到不少的朝臣,以及许多军中将领。
无论事情是否属实,一旦揭露出来,必将在大唐、乃至整个唐军、政系统内引发一场大动荡。
刘晏提议,暂缓对此事的进一步追查,立即传书泾州,待皇帝返回后再行处理。
元载赞同刘晏提请大唐皇帝速回长安的提议,鱼朝恩却不认同暂缓追查之事。
昨夜的一场厮杀,让长安城中一片人心惶惶,慌乱的情绪甚至开始向周边州县蔓延。
正在家中等候朝廷就骆奉伦、骆奉俭遇刺之事给出答复的骆家老小,没有等到什么回复,却“迎”来了周皓统领的五百军士。
“周将军,这是怎么回事?”骆奉保面色铁青,冷声向周皓询问道。
在他身后,一众骆家子弟个个手持棍棒之类的武器,与周皓的军士对峙。
上前微施一礼后,周皓从怀中掏出一封绢书递给骆奉保,沉声说道:“奉令,骆家勾连军中将领,有图谋反叛之嫌,特命周某请骆族长前往长安受查。”
“你有什么证据?”骆奉傧愤然上前,厉声喝问道。
“骆元光昨夜起兵攻击长安,现已查获煽动骆元光反叛的文书一封。经确认,正是出自骆族长的亲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