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杨盛眉头深深蹙起,许久之后,才带着几分不确定说道:“你看……唐军会否走的是这条路。”
张禄愣了愣,半晌才会过意来,诧异地说道:“这是……阴平。这不可能!阴平栈道行走难比登天,莫过军伍,就是山中猎户也无法安然渡过。况且,阴平栈道已经有十来年没有修缮过,是否还有都成问题,连地图上都没有这条路。”
“这没啥不可能的,三国时邓艾就是从阴平偷渡,直取成都的。”杨盛皱眉道。
张禄一听,也觉得有理。
近一个月战事上的平庸表现,令身为西征大军主帅的杨错的用兵才能,遭西川文武的怀疑,刘辟、段子璋等人更是肆无忌惮地嘲讽诟病,直称所谓的“威震华夏”不过是浪得虚名。
杨盛、张禄等人也逐渐由希望变失望、无望……
谁料曾想,所有人都被欺骗了。在三路大军寸步难进地伪装下,一支奇兵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攻到雒城。
令人震惊之余,更多出无数敬畏!
“此事只需刘辟、段子璋等贼操心便可,我等不必费心思索。”张禄突然转沉默为兴奋,“此事于我等是极大的良机。”
“城内人心大乱已无可避免,正可乘乱行事,联同忠挚之士,一举诛除刘辟、段子璋等贼,复我益州朗朗乾坤。”
杨盛肯定地点了点头。
不出杨盛的预料,唐军行将兵临城下的消息,几乎在一夜之间就传遍了全城。
整个成都城,就如同炸开的大锅一般。
在有心人士的推波助澜下,各式各样地谣言四处传播。
甚至有传言称,武安郡王杨错是天神下凡,以六丁六甲之术运兵入川。
刘辟一派的官员士族犹如末日降临一般奔走哀号。
其余官员则是惶惑中带着几分期待。
关系密切的官员们相互拜访,商议如何应对这一突来的巨变。
守城军卒则更多的是惊恐。
在先前地一年多里,大量的精锐川军士兵折损于西川的内战之中。
刘辟现有的兵马,有近一半的新近征召地,莫说上战场,就是必要的操练都欠缺。
仅余的精锐军卒都已被黄琦、柏茂琳、李昌嵕带上了前线,作为大后方的成都,驻守军卒中竟有八成是新兵。
谁能料到,大后方居然会变成前线?
几个月前还是普通百姓。这些新兵怎敢面对那些有如神兵天降地敌军?
当校尉卓贵奉命挑选五千兵马增援雒城时。被选中的军卒简直如丧考妣。
百姓的反应最为直接——关门闭户,深藏家中。
昨日还热热闹闹的成都街市,变得空空荡荡,人迹难寻。
剑阁
“娘的!韦皋这混蛋……”黄琦双目红赤,一拳捶在桌案上。完全失去了往日地冷静,失态地怒吼道。
厅下,一众部将噤若寒蝉,谁也不敢接口。
由于唐军对剑阁的攻势从未停止过,黄琦起先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直到一连半月没有得到江油的粮草补给时,他才生起疑惑来。
连派了几批信使都杳无音讯后,黄琦派遣了千余军卒回返,这才发觉了敌军的惊天阴谋。
一支敌军奇兵居然翻越阴平道攻进了蜀中腹地,亏自己还得意于将剑阁守卫得滴水不漏,得悉消息的黄琦差点吐出血来。
到了这光景。继续固守剑阁已经再无半点意义。愤怒过后,黄琦迅速做出了决定。
“传令……”
是夜,黄琦留百余军卒虚张声势以迷惑敌军,自己则率领仅余的七千军卒星夜兼程赶赴江油。
翌日清晨,代韦皋执掌大军的张镒敏锐地察觉到敌军关隘的异常,稍做试探后,立即挥大军展开猛烈攻击,半个时辰迫使守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