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黑靠近了护城河。守军震惊之下,示警声大作。
夜晚的宁静,霎那间就被打破。
箭如飞蝗,朝城下像暴雨一样铺天盖地。
“杀!”虽然被发现,但伪燕军已赢得宝贵的空间,他们如潮水一般涌上前去,用手中所携带的土木扔向护城河。
笨重的愤韫车“嘎吱嘎吱”的被推到前沿,找好了位置,躲于其下的士卒开始掘土填埋前方河渠。
伪燕军没有点燃火把,一切都在夜色中进行。
虽然很不便,但对手却也同样深受其苦——视线受阻,城楼上的敌军弓箭手很多时候只能凭借直觉来射击。
不过,伪燕军也未能高兴太久。
很快,守军就改换火箭射击。
数以百计、千计的火箭,如漫天的流星雨一般,划破了夜空。
为数不少的伪燕军士卒和攻城器械,成了流星雨下的牺牲品。
火箭燃烧了木料,燃烧了衣物,燃烧了毛发,将它们所碰到的东西。变成了一堆堆的篝火,逐渐的照我了夜幕。
“嗾嗾嗾……”伪燕军的劲弩也开始了咆哮。
下邑。
野诗良辅急匆匆的走入军帐,行了一礼后,上前将一封薄绢书呈给了郝玭,“郝玭将军,郡王的飞鸽传书……”
停止了与众将的议事,郝玭接过绢书,立马迅速浏览了起来。
“大人,郡王是不是嫌我等进展太慢了?”等郝玭差不多看完绢书的内容后,中郎将耶律休哥谨慎的询问道。
第一次的北伐大战中,风骑军战功极为卓著,但损失也相当惨重。
随后尽管得到了补充,在人数上甚至还超过原来的规模,但人员的增加。却没有带来战斗力的相应增强。
原先的老风骑军,都是跟随郝玭多年,历经百战锤炼出的绝对精锐。
这部分人的损失,并不是那些新补充的兵员所能弥补的。
郝玭花了两年的时间来操练这些占到人数近一半的风骑军新兵,但也只能让他们掌握娴熟的骑术战技和攻防战阵等等,那些只有在血肉杀场中才能磨练出的经验和撕杀本能,却并不是一次次的操练中所能学会的。
这一次,风骑军就算是遇上了对手。
薛忠义手中的这支骑军,正是史朝义吸取了屡屡受挫于风骑军的教训后,特的设法从契丹和奚族招募而来的勇士编制而成的。
吸取了以往的教训,薛忠义首先从的位上,保证了军中的契丹人、奚族人与汉人平等,并以刚柔并济的手段,将那些桀骜不驯的契丹人和奚族人揉合成了一支战力颇为强横的骑军,一支与风骑军一般、能远能近的骑军。
在此消彼长之下,郝玭虽然能在一定程度上压制住薛忠义,但却始终无法彻底击败对手。
这一点,不免让风骑军的部分将领感到有些懊丧。
不过,郝玭是个例外,他从一开始就显得很冷静。
“不是……“郝玭摇摇头,将手中的绢书折叠起来,放到了怀中,“郡王让我们不要急于求成,耐下性子,寻找战机击溃薛忠义,与路节度会合。”
“郡王那里怎么办?”拓跋阿虎疑惑的问道。
“郡王那里不用担心!”郝玭淡然回道,“我们的当务之急,还是击溃薛忠义。路节度那里遭遇伪燕军两面夹击,薛忠义这厮在关键时候也非常可能插上一脚,不能再耽搁了。”
路嗣恭的处境确实有些不太好。
如果算上薛忠义,他其实已经被伪燕军从三面包围。
当然,如果路嗣恭真想摆脱困境也不是什么难事——只要他率军倾力南下,加上风骑军的策应,完全可以突破薛忠义的阻拦。
但问题在于,在更北的的方还有郭子仪的大军。
路嗣恭所控制的睢阳,正是南北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