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日,伦蒂尼姆。
电闪雷鸣的黑夜,四号城区东部。
小雨簌簌下了一整晚,楼道里传来啜泣和哭泣的声音,被雨水和踢踏声完全掩盖了,他们哭喊的声音无人理会,邻居的房门全都紧闭,完全不想惹麻烦。
两个黎博利被拖拽着头发扯下楼道,他们的手臂在地上被拖拽,留下一路的血印,沿途不断有人用钢管狠狠抡揍在他们肚子上,然后便只剩下痛苦的哀鸣,连声音都快发不出来了。
“救命!救命啊!宪兵杀人了!”
“呜呜呜...求求你们...不要...维多利亚万岁,帝国万岁...呜呜呜。”
不一会儿,楼道安静下来,他们都被拖下去了。
在楼下,两三个菲林宪兵站在雨中扯起干枯的嗓音放肆的笑着,打量着这几个在睡梦中被拉到大街上的塔拉杂种,今天是行动日。
雨水浇在这几个黎博利人的身上,让他们身上腥臭的味道淡了一些,狼狈的耳羽和身上破烂的衣衫全都紧紧贴在皮肤上,他们瘦弱不堪,这里一共三男一女,人数全了。
宪兵们手中的锐利钢棍反射着寒冷雨夜的月光,上面全都是受害人的鲜血,今天他们肃清了足足有两百个反抗者,杀人如麻,对于这种事情早已轻车熟路。
直到领头的士兵拿出一根细长的尖锐木棍,然后周遭的施暴者才全都收敛了自己阴狠的笑声,不过阴冷的目光仍然令人不寒而栗。
“马里安·科瓦尔,24岁,塔拉人,向荒野运送食物,经过调查疑似给游击队运送补给,一周前参与过反对姆里佩党的行动。”
“维吉妮·勒朵因,私藏违禁源石制品,走私倒卖,母亲曾有过前科被处以死刑,发表过对团结不利的言论。”
“普鲁登斯·默多克,还有你安德鲁,同谋,你们都是同谋,散播煽动性言论,污蔑姆里佩党。”
那名宪兵队长文质彬彬的微笑着,说出的话可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然后他摘下了自己的双框眼镜,毫无温度的开口。
“很遗憾的通知你们全都涉嫌反抗帝国,你们无需审判,更无需为自己辩护,按照帝国法律立刻处死。”
躺在地上挣扎的塔拉人脸色惨白,看到这一幕双手合十,低声恳求道:“求求您!我所做的事情为了帝国!维多利亚万岁!曜日帝国万岁!我没有做错什么!”
“我绝对忠诚于帝国!我、我们只是去荒原卖点东西,物价那么高,我们怎么活得下去啊...我们并没有做什么坏事,也不知道什么党,你们为什么要杀我们。”
那个宪兵冷笑着,掐住他的咽喉强迫他张开嘴,然后用手中的木棍狠狠捅进了他的喉咙,这个人不一会儿便不动了,在痛苦的咔咔声中断了气,身子一抽一抽的,瞳孔收缩成了两个黑点。双臂挣扎了片刻便泄力垂在两侧。
“啊啊啊啊!求求您,不要杀我!求你发发慈悲吧!”年轻一点的塔拉女孩抱住肩膀抽噎着,她绝望的看着另外两个宪兵走来,一个抓起她的头发,另一个举起钢棍狠狠砸向她的前额。
“啊...啊呃...”
这样施暴两三次后,她嘴角溢血,身体稍稍晃了晃便鲜血淋漓的倒在地上,可爱清秀的眉心上有一个血红色的大洞,双眼空洞的注视着这个对于他们而言绝望无比的世界。
另外的两个塔拉人吓破了胆,瘫倒在地无力反抗,很快也被其他宪兵如此杀掉,惨叫很快停歇,然后他们的尸体也被拖走,在雨夜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原地只留下淡淡的血腥气息,也被逐渐变大的雨水冲刷殆尽。
“哈!我们是生活在如此开明之时代!”
“这是最好的时代!工业进步,帝国包容!生活幸福!为什么老有人不知足!”
宪兵队长狂笑着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