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砍。
西凉军彪悍,军中以强者为尊,而吕布显然不是一般的强,众人对他心悦臣服,一个眼力劲好的士兵巴巴跑上前,笑道,“我给您拿兵刃。”
吕布没有拒绝他的示好,单手把戟递给他,那人也单手去接,入手只觉一沉,半个身子都歪了,他赶忙双手提上,掂了掂,起码有近百斤重,别说耍,行军时能扛着走就不错了,而人家单手耍它跟耍木棍一样轻松。
这戟是张茉让郭师傅重新给吕布铸的,他原来那把以木为杆,在疾风道击打石块时杆已裂开,这把从头到脚全以精铁锻造,戟尖戟刃用钢铁,戟杆用软铁,杆上包有一层鹿皮缝制的皮套,可防止打滑。
牛犁揉着摔疼的屁股从地上爬起来,有些畏惧看了一眼吕布,“厉、厉害!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吕布抱拳,“吕布、字奉先,承让了。”
“不敢不敢,奉先之勇,军中只怕无人能及,这什长日后便由你当。”牛犁真心实意道。
别说什长了,以此人实力,只要上一次战场,军候也当得,若得主公赏识,或许直接能升到司马。
吕布毫不客气应下什长一职,又打量其余几人,体格虽不如牛犁粗壮,却也匀称,并不像普通农人那般瘦弱,再想想梦中董卓的西凉军,可没一个弱鸡。
众人互相认识过,校场方向传来集合鼓声,李肃回了自己的屯,牛犁告诉吕布,眼下他们虽然不用出战,但每日都有操练,无非就是队列、演武、马术、箭术这些。
吕布随众人来到校场,很操蛋的是,今早排练队列,这对吕布来说就好比一个成年人去学幼儿园小朋友排队拉火车,不是一般的郁闷。
列完队又开始演武。
“喝!”
“哈!”
随着上面令旗挥动,一排排士兵齐齐挺枪,一招一式有板有眼,吕布额头黑线直下,看了看四周,练还是不练?
他此刻万分后悔来军营,应该直接杀去望垣县的。
“喂,那个,高个那个,你为何不练?新来的?”
站在高处的军候很快发现呆呆站着的吕布,高声问道。
吕布走上前,拱手,“在下觉得,在下没必要再练这些。”
军候打量着他,嗤笑,“那你想练哪些?”
吕布指着场中众人,“我一人能打趴这些人,你说呢?”
他一脸谦逊,说出的话却张狂无比。
“你说什么?你一个人能打五百人?”军候掏了掏耳朵,看疯子一样看着他。
吕布握着方天画戟,“马战我怕不小心伤了人,便步战吧,车轮还是群殴,随你定。”
“什么车轮群殴?”
军候双眼一瞪,“来啊,将这个疯子叉出去。”
他骂骂咧咧,“何人把个疯子给招进来?快点叉出去。”
立即有两个卫兵跑过来,一人架着吕布一条胳膊想把他拖走,吕布没动手,只是静静站着,可他脚下仿佛长了钉子一样,这二人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挪不动他。
军候微微诧异,“小子有两下子啊!既如此,试试你手上功夫,也不必五百人,你能打赢他们十人,我便升你做屯长。”
十个卫兵很快围上来,吕布依然单手对敌,劈砍挑刺,十来个回合便将十人打翻,他下手极有分寸,十个人或被断了兵刃,或被挑了铠甲,无一人身上有伤。
军候愣住了,他能看出,此人打的时候是有所顾忌的,否则一戟一个,只需十下,又或者都不用十下,便能将十人斩杀。
他神情激动起来,高声喝道,“今日不演练了,传令,全曲围攻此人。”
于是,校场上开始了一场一对五百的群架,吕布画戟的刃尖裹上厚布条,上面沾有黑灰,只要被他戟上黑灰沾到便算伤亡,而其他士兵皆是真刀真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