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着河水,每年夏天他们都会去河中凫水,二人水性皆练得极好,若没有受伤落水,李肃十有八九不会死。
吕布忽然觉得自己太无能了,大事上要阿茉帮他谋划,小事上他也无法解决,甚至连保护好她也不能。
那年中秋在晋湖畔,自己说过要给阿茉别人无可匹敌的尊贵,再也不会让别人辱骂她、轻视她,可一路走来都是她在帮他,而今有可能伤害她的那个人也是自己给她引来的。
当年说是他等她七年,等她长大,可事实上一直都是阿茉在等他,等他摆脱董清,而他自己也不知道何时才能摆脱董清。
以阿茉的美貌和智慧,她何人嫁不得,何必要受董清这个气?
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连累她,辜负她,甚至于和她作对。当日在北邙山,若非自己阻止,她早已杀了董卓,根本不会有后面这许多糟心事。
他以为自己能劝得住董卓,可结果却是比梦中的情况更糟糕。
吕布把张茉拥进怀里,深情吻了吻她的发顶,低醇磁性的声音带着一丝冷冽,“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回到洛阳,不会让她有机会伤害你。”
张茉似是松了口气般,脸上漾起一个微笑,这个男人终究没让她失望。
二人相拥了片刻,张茉问道,“你现在可有空?带你去见一个人。”
“何人?”
张茉拉起他的手,“跟我去就知道了。”
二人出了吕府来到张茉在洛阳办的私宅,先前派徐晃去劫来的杜畿便被安排在此。
客厅里,杜畿一脸郁闷看着眼前一男一女,“不知二位将某劫来,有何贵干?”
吕布打量完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子,转头低声问张茉,“此人是劫来的?”
这丫头果然是货真价实的土匪,杀人劫人的活计信手拈来。
张茉道,“我本让公明去请他来,奈何他不肯,只好动手了。”
“看样子你们也不认识,你如何知道此人有才干?”
“打听的,此人在郑县当县令时政绩颇佳,便劫来了。”
“你连官员也敢劫?”
“劫的时候他没当官了,正想溜去荆州。”
见这两人竟然在那窃窃私语起来,杜畿脸上郁闷之色更甚,再次问道,“二位,劫某来此到底有何贵干?”
既然阿茉说此人有才干,那便是有才干,吕布正色道,“在下吕布,听闻阁下才华出众,善于治政,请你前来,是想恳请阁下能为我大汉效力。”
“吕布?董贼女婿!”
杜畿这会儿脸色已经可以用铁青来形容了,他一甩衣袖,冷哼,“董贼倒行逆施,你等西凉军更是恶比虎狼,某便是一死亦不会为你等所用,想让某效忠董贼,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