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菜尝五昧,席间的气氛渐渐便热络起来,再加上卢三郎此人极善交际,妙语连珠,谈笑风生,很快便与在座众人打成一片,倒是宾主尽欢,各得其所。
宴罢,天色已经接近黄昏了,高不凡对着裴行俨道:“行俨,你们明天还要轮值,且先回去休息吧,我正好有件事要拜托卢兄的。”
裴行俨点了点头,向卢三郎拱手告辞,然后带着苏定岳等人先行离开了。
几名帮工麻利地将桌子收拾干净,又重新上了茶水和各式点心和果品,高不凡与卢三郎对席而坐,一边品茶一边闲聊。
话说去年第一次见到卢三郎是在雲裳轩,当时高不凡便觉此人不简单,待人接物如春风化雨,处理事务大气果断,能力非常强,后来高不凡还请卢三郎出手了陇西李氏李懋赔偿的一百匹牝马。
卢三郎端着茶轻抿了一口,心里却是暗暗感慨,去年初见高不凡时,他便觉得此子言行举止都相当不俗,再加上高不凡当时已经略有名声,所以高看了一头,不过他之所以帮忙出手那一百匹牝马,更多却是看在崔护的面子上。
没想到短短一年不到,高不凡竟然在辽东闹出了那大的动静,连皇上都下旨接见他,还封了他为涿郡牧监,尽管只有从七品,但此子所表现出来的潜力无疑是巨大的,而且涿郡正是范阳卢氏的势力范围,高不凡日后在此任职,彼此低头不见抬头见,自然更加要搞好关系。
正因为如此,卢三郎才制造了这一场“偶遇”,高不凡自然也是看破不点破,正好他有一件事要拜托卢三郎的。
卢三郎放下茶杯,关心地道:“恕在下冒昧了,以高公子之才更应该在军中任职,为何皇上却封高兄为涿郡牧监呢?”
高不凡微笑道:“在下家中原是开马场的,估计皇上觉得在下对这方面比较熟悉吧,其实养马也挺好的,以后还请卢兄多多关照。”
卢三郎见高不凡神色自若,似乎对皇上的封赏并无不满,不由心中微动,微笑道:“高兄倒是豁达洒脱,嗯,以后在涿郡还需高兄照应一二才是。”
“那里那里,其实在下眼前便有一件事想请卢兄关照的。”高不凡道。
“哦,高兄但说无妨,只要力所能及,鄙人定然不会推辞。”卢三朗热情地道。
高不凡也不客气,直言道:“是这样的,在下在辽东缴获了数百匹战马,皇上如今全部赐给了本人,而且允许本人在涿郡开设马场,所以在下不打算把这些马带回蓨县了,但暂时又没地方安置,所以想请卢兄帮个忙,待马场建好后再弄回去。”
卢三郎闻言笑道:“小事一桩,没问题,交给鄙人就行。”
高不凡站起来郑重地揖了一礼道:“这对卢兄来说是小事一桩,却解决了在下一个大麻烦,万分感谢,安置马匹的一应开销花费,待在下回到家中再着人送来。”
“不着急,等高兄什么时候把马场弄好再一并结算也不迟,反正现在也计算不了花费。”
高不凡既然要给钱,卢三郎也不推辞,毕竟安置几百匹战马的花销并不低,又要场地,又要请专人侍候,光是精饲料就是一大笔开支,当然,最关键与人相交,还不能把身段放得太低,范阳卢氏是在“投资”高不凡,而不是抱大腿。
高不凡愉快地道:“好,那便劳烦卢兄了,不知卢兄几时能准备妥当?”
“三天,三天之后高兄可以把马交给在下。”卢三郎信心十足地道。
“好,那三天后我再去向宇文化及要马。”高不凡笑道。
卢三郎开笑般道:“高兄身为牧监,却直呼太仆少卿的姓名,就不怕被穿小鞋?”
高不凡呵呵一笑道:“在下信得过卢兄,当然,如果真的隔墙有耳,那也不打紧,因为即便当着面,在下也敢直呼其名。”
卢三郎竖起大拇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