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做,几乎是半公开的事实,只要马场每年能把朝廷的配额完成就行,官府对此向来都是只眼开只眼闭。其次,缉私并不是鹰扬府的职责,即便要缉拿私贩马匹也是牧监署牵头,还轮不到鹰扬府越俎代庖。
另外,这些人抢马时分明还想杀人灭口,甚至对外宣称五百匹马是他们采购来的,所以绝不可能是在钓鱼执法,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
“大人,那现在咋办?”柳狗儿沉声问,御风马场才刚走上正轨,大家才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过段时间还准备把柳岸村的家人都接来团聚呢,若是私卖马匹的事情败露,朝廷若追究起来,马场就完蛋了,毕竟很多买家都是见不得光的,其中不泛江洋大盗,甚至是已经竖旗反隋的反贼。
高不凡镇定地吩咐道:“狗儿仔细听好了,情况未必就那么坏,不过咱们也要防患于微然,待会你立即赶回蓟县城,通知高首和高仁接上鸣翠先去马场躲避,我走一趟鹰扬府把事情弄清楚。”
如今大隋遍地都是自立山头的盗贼,如果对方是盗贼,黑掉自己五百匹马自然说得过去,但是对方竟然是鹰扬府官兵,高不凡就实在想不通了,就凭自己目前的名气和人脉,就连宇文化及这种人都有所忌惮,就更别说鹰扬府了,除非是上头有旨意让鹰扬府这么做吧!
但如果真是上头的旨意,鹰扬府为何不直接兵临御风马场,那样岂不是更加省事?不过不管怎么样,正所谓有备无患,高不凡还是决定先把人接走,如果真是东窗事发,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
且说高不凡和柳狗儿两人一路策马急驰,将近天日落的时候终于赶回到蓟县城,后者入城接人,而高不凡则直奔鹰扬府的驻地。
鹰扬府的办公地点虽然在城内,但府兵们的军营却在城西,所以高不凡直接策马绕到蓟县城的西侧,一路上果然见到大量的蹄迹,很明显,御风马场被抢走的五百匹马十有八九被府兵明目张胆地赶回驻地去了。
涿郡鹰扬府的营地就设在城西约莫五里的官道旁,高不凡打马来到附近,正打算将大青马藏在树林中,然后潜入营地打探消息,结果刚走到树林边便听到激烈的打斗声,数声惨叫后,一条人影在苍茫的暮色中跌跌撞撞地飞奔出来。
高不凡这时想躲避已经来不及了,毕竟他还牵着马,青云全速奔跑时虽然飞快,但终究没有那么灵活,所以从树林逃出来那人登时跟高不凡打了个照面,两人目光一触,均是愕了一下。
“萧兄?”高不凡眼中闪过一丝讶然,原来此时从树林中跌跌撞撞跑出来的正是当初马场开张时,代表“公孙盈袖”上门道贺的萧剑。
萧剑身上挂彩了,左小腿上挨了一下,鲜血已经染红了一大片,难怪走路跌跌撞撞的。高不凡不由暗暗警惕,萧剑的武艺绝对不弱,竟然受伤了,可见对手非常强,难道是楼主?
“高牧监缘何在此?”萧剑惊疑不定,正说话间,树林中已经追出了一行人,其中一人顶着一个十分显眼的大光头,大腹便便,若是手里再捏着一串佛珠,活脱脱就是一尊笑口常开的弥勒佛。
高不凡一见这颗锃亮的蛋头,登时愕住了,而蛋头一见高不凡,同样也愕住了,不过很快就换上了一副笑脸道:“原来是高少场主,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呀!”
“马行空!”高不凡也是脱口而出。
没错,这名光头锃亮的家赫然正是当初在蓨县和飞鹰马场抢生意的马场老板马行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