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
日前,罗艺突然收到风,说杨广已经削了涿郡留守段达的职位,改派高不凡接任涿郡留守,并且负责调查邓暠谋反一案。
这一下子,罗艺开始慌神了,高不凡是个什么狠角色,他自然是知晓的,段姥姥给高不凡这小子提鞋都不配,一旦他回到涿郡上任,自己肯定没有好日子过。
所以罗艺急急把谋主温大临,以及两名心腹爱将薛万钧和薛万彻召来商量对策,而温大临则趁机再次力劝罗艺发兵攻打尉迟敬德。
但是,薛万钧和薛万彻兄弟的意见却和温大临相左了,他们认为目前完全没有必要攻打尉迟敬德,因为邓暠造反是“证据确凿”的铁案,即便高不凡来调查,最终也查不出什么来。
正所谓师出必有名,高不凡查不出证据,自然没有借口对北平郡用兵了,如此一来,罗艺就能腾出更多时间来巩固和扩大实力,做好充分的准备,更何况卢龙塞和临榆关又控制在手中,进退自如,怕他个鸟。
可是罗艺一旦发兵攻打渔阳郡,那么性质就大不同了,这意味着告诉天下人,罗艺他造反了,到时高不凡不仅可以名正言顺地发兵平叛,甚至杨广也可能会派兵前来征讨。
另外,尉迟敬德勇冠三军,麾下八千精兵战力强悍,不久前才参与扫灭了王须拔和厉山飞,还打得李密和窦建德他们联军大败,无论是士气和声威都正值顶峰时期,跟这样一支军队开战,薛万钧和薛万彻都没多少把握,担心最后会赔了夫人又折兵。
其实薛家兄弟的担心,也是罗艺的担心,所以他更偏向于薛家兄弟!
“温先生,此事非同小可……还是从长计议吧!”罗艺来回踱步了近半炷香时间,终于还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温大临闻言不由暗叹了一口气,眼中难掩失望之色,罗艺此人虽然骁勇善战,也颇有谋略,唯独格局太小,充其量只能称霸一方,断不可能成为天下共主,唉,如此好的机会也不懂把握,可惜了!
一时间,温大临竟有点意兴索然,站起来道:“既然如此,那便再议吧,一场秋雨一场凉,属下昨晚感了些风寒,身体不惜,还望大人恩准属下休息几天。”
罗艺眼底闪过一丝不悦,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客气地道:“温先生保重身体要紧,那便好好休息几天吧。”
温大临拱了拱手,披上雨具走出大堂,消失在萧瑟的秋雨中。
薛万钧皱眉道:“温彦博似乎对将军的决定不满。”
罗艺冷哼一声道:“一介书生懂什么打仗,他只以为打仗是请客吃饭那么容易,要是尉迟敬德那么好打,不用他说,本将立即就出兵了,百无一用是书生,不用管他。”
薛万钧和薛万彻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
深夜了,萧瑟的秋雨还在下着,渔阳县城的北城门也还开着,一支五百人的骑兵冒着冷雨悄然入城,身后还有上百辆兵车,这些兵车全部用油布包裹着,车上也不知运载着什么东西,车轮陷入泥地中极深,马拉人推的,十分之吃力。
折腾了大半晚,这支骑兵和车队终于全部入了城,尉迟敬德亲自将率领这支骑兵的男子领了进屋内。
那名男子进屋中解下了湿淋淋的斗笠,露出了一张轮廓分明的脸来,赫然正是徐世绩,徐懋公!
尉迟敬德见到徐世绩,松了口气道:“总算把徐军师你给盼来了。”
徐世绩微微一笑,问道:“尉迟将军,罗艺近日可有动静?”
尉迟敬德摇头道:“罗艺虽然屯兵在边界,但一直按兵不动,也不知打什么鬼主意。”
徐世绩闻言笑道:“应该不是打鬼主意,只是存了侥幸心理,犹豫不决而已,罗艺此人勇而少谋,为人刚愎自用,身边即便有温彦博这种谋士也是白费,他错过机会了!”
尉迟敬德连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