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旨上对费祎被贬为庶民做出了明确解释。
包庇刺杀大将军的凶手、窝藏战犯,贬为庶民,徙三千里。
费祎接过圣旨,呵呵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黄皓同情的看了他一眼,提示道:“费祎,别说咱家没有提醒你,这宅子是当初迁都时,皇上赐给你住的,现在你已经不再是户部尚书,尽早搬出去吧,免得让后面的人难做,他们的脾气可没咱家这么好。”
费祎挥了挥手,没有抗争,带上家眷和金银细软,以及几个亲信,出府而去。
他还就不信了,有钱在手,到哪里没地方住?
不就是徙三千里嘛,条件还能的恶劣到哪里去?
只要能平安度过这次危机,他早晚会回来的。马谡能够三起三落,他也可以!
他也是有人脉的。
费祎走出这个居住了三年的府邸,看到大门外立着一群士兵和两个熟人。
第一个走过来的是老将赵云的长子,虎贲中郎督赵统,这名年轻的军二代对于费祎一直就没什么好感,或者说他对朝堂上的那群文官都没有好感。他提着自己的佩剑慢慢从费祎的旁边走过,错身而过时,赵统冷哼了一声,继续朝府邸中走去。
他是来负责查验府邸,贴上封条的。
第二个走过来的是一个身高九尺的年轻将领,浑身上下充斥着粗犷之气。费祎记得此人,好像是西平鞠家的子弟麴布。
麴布来到他面前,两人四目相接,前者瓮声瓮气道:“奉旨徙费祎三千里,不得携家眷同行。”
费祎讶然了一下,摆手示意家人先行离去。
麴布朝身后摆了摆手,等两名士兵带着木枷和沉重的脚镣走上来,给费祎装备上,这才说道:“趁天色还早,上路吧,不远,往北三千里就是。”
费祎试了试脚镣的份量,脸色阴沉下来。
这对脚镣,至少三十斤起步!
这是想让他死在半路?
费祎咬着牙,艰难地迈动双腿,朝长安城北门走去。同时心里暗暗祈祷,背后那位最好伸手拉他一把,如果不然,他说不得要吐露点东西出来了。
真要让他徙步三千里,那绝对会没命的。
快出城的时候,费祎遇到了第三个熟人,同样带着木枷的杨仪,两个同命相怜的人默默对望一眼,费祎见杨仪一脸轻松,忍不住问道:
“威公,你几里?”
“三千里,你呢?”
“三千里......”
“威公,你被按了什么罪?”
“结党营私,诽谤朝廷。”
“……”
费祎忽然觉得有点郁闷,非常郁闷,他倒不是郁闷杨仪的罪责比他轻,连脚镣都不用带,他是郁闷这次马谡不按常理出牌。
原本,按照惯例,这种没有证据的猜测,通常都是降职处分了事,最严重也不过是罢官,根本牵扯不到流放。
但很显然,马谡顶住了舆论的压力,强行给他罗织了一个“包庇战犯”的罪名。
王平当初是因擅自撤军而被惩处的,这和“战犯”根本搭不上边。
但正如他之前所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马谡已经摆明了态度,要把两人往死里整,而且不讲什么规矩。
走到长安城北门的时候,费祎遇到了第四个熟人,镇军将军魏延。
费祎看到魏延的时候,心里莫名生出了一丝庆幸,这个人不是来等他的。
魏延看着杨仪,心里升起一股快慰之感。他与杨仪同在丞相府做事,一为上将,一为长史,既是同僚也是敌人,彼此之间相斗甚激,连诸葛亮都头大无比。丞相府的其他同僚总以“水火不容”、“八字不合”来形容他们两个的关系。
现在,终于分出了胜负。
魏延想着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