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很雅致,可看书、休息甚至待客。
推开沉重的书架,里面有一个密室,密室里有一张案子,案子上堆满了公文。
韩士枚点上灯,事无巨细地问起龙去脉,问完之后脸色更难看了。
韩平安之前给那个想杀他的小刺客讲的故事并不详细,其实隐娘当年带着五颗人头在城门口跪了不到一炷香功夫就晕倒了。
在杀第四个逃犯时,她受了很重的伤,是强撑着赶到叶勒城的。
当时,叶勒镇的随军医师和城里的胡医察看过,都认为伤势太重救不过来,是韩平安坚持要救的。
而眼前这位当时若不点头,那会儿还是个孩子的韩平安根本没机会把她带回来施救。
事实上换作别的官老爷一定不会同意,毕竟她不但是个卑贱的逃卒之女,也是个连亲爹头都砍的狠毒女子,命贱的不如一条狗。
正因为如此,隐娘对韩家格外感恩,对韩士枚格外尊敬。
她静静地站在一边,正想着老爷会如何应对,韩士枚突然问:“隐娘,深更半夜的,你是怎么进的城。”
隐娘没想到他会问这个,顿时头大了,可不据实禀报又不成,只能硬着头皮从怀里摸出一块腰牌。
“这是老夫巡察时用的腰牌,是谁给你的?”韩士枚接过腰牌,眉头皱的更紧了。
“少爷给我的。”
“逆子,敢偷老夫的腰牌,简直胆大妄为!”
隐娘耷拉着脑袋不敢直视,心想相比少爷干的其它那些事,偷你块腰牌实在算不上啥。
就在她以为老爷会大发雷霆之时,韩士枚已平复完情绪,紧盯着她说:“究竟咋进的城,说仔细点。”
隐娘缓过神,小心翼翼地说:“我照少爷的吩咐,跟那些晚上出城巡逻的守夜人一样,赶到西门南面的角楼下喊了一声,把腰牌放进他们放下的小吊篮,等他们验看过再爬进他们放下的大吊篮……”
“吊你上城头放你进城的守夜人有没有看清你相貌。”
“没有,我蒙着脸。”
“他们有没有问话?”
“也没有。”
“从城墙下来到家的这一路上,有没有被人瞧见?”
“应该没有,大半夜路上没啥人,只遇到一队巡夜的青壮,我避开了。”
“回来之后有没有惊动外面的亲兵。”
“没有,少爷交代过,要悄悄的回来。”
韩士枚微微点点头,想想又问道:“护送你回来的那四个那雪部武士呢?”
隐娘老老实实说道:“我让他们在城西三里的水泉烽等候,没让他们跟我一起进城。”
水泉烽也是一座废弃的烽堡,由于无兵驻守,变成了一些不想进城的胡商的落脚点。
那里什么人都有,鱼龙混杂。
让几个那雪部的武士呆在那儿,倒也不会让人起疑心。
韩士枚沉思了良久,缓缓抬起头,很认真很期待地说:“隐娘,你是个好闺女,三郎没白救你,老夫也没看错你。老夫想收你为义女,不,老夫想收你为养女,你可愿意。”
隐娘愣住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老夫膝下有三子,唯独没闺女。你若愿意,老夫定把你当作亲闺女对待,从今往后,你便是老夫之女韩隐娘!”韩士枚微笑着看着她,眼神中全是慈爱。
此生若能得幸福安稳,谁又愿颠沛流离。
如果有选择,谁又愿意做没爹没娘、无依无靠、孤苦伶仃的孩子?
何况要收自己为养女的是监军大人,只要答应今后便是韩家大小姐,这跟一步登天差不多!
隐娘心头一酸,热泪盈眶。
“老爷……”
“啥老爷,应该叫爹,叫父亲大人。”
“爹,父亲大人,隐娘……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