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具成就感,得意地说:“你走前说每个地方的土都不一样,用什么样的肥田粉和用多用少都有讲究。”
“我是说过。”
“可土究竟咋样,肥田粉究竟用多用少,我又不知道。你也说农时不等人,我哪敢慢慢试,就找九哥知会各村,让各村去田里挖了点土送来了。”
“这个棚里是哪儿的土。”
“白羊庄和上赤河、下赤河的。”
安云儿掀开茅草帘,带着他和李钰钻进温暖如春的棚内,脱掉皮袄,献宝似地介绍:
“这头是上赤河的,我把它分成四块,这一块洒了五钱肥田粉,这边洒了一两,你身后那块洒了二两,钰儿姐前面那块没洒。”
看着她那儿认真的样子,韩平忍俊不禁:“笨人有笨办法,不过这办法确实不错,肥田粉究竟行不行,一比较就知道了。”
“我天天在棚里转,我都快累死了,你还说我笨!”
“三郎,云儿是真上心,前几天下雪,她生怕雪把棚压塌,拉着我在这儿守了一夜。”
“跟你们开玩笑呢,这个办法很好。”
“真的?”
“骗你做什么,哎呦,这种的是什么,都已经出了。”
“这个棚里种的都是小麦,不指望收多少,只要看看长势。”
安云儿拉着他蹲下来,指着面前的两小块地,激动地说:“棚里暖和,之前水浇的也足,其实都出了,但洒过肥田粉的就是比没洒的出得出,长得好!”
韩平安仔细比较了一下,用过氯化钾的长势跟没用过的就是不一样。
安云儿嘻嘻一笑,接着道:“不过现在看着洒五钱跟洒二两好像差不多,不是洒得多就长的好。”
人家一亩才用多少化肥,你这一点点地方就用二两,确实有点多。
韩平安看看左右两侧的麦苗,笑道:“可以把这些苗都拔了重新种,再种时少洒点,看看最少洒多少合适,到时候算算知道一亩用多少,一突用多少。”
“最少?”
“肥田粉金贵着呢,这么说吧,你这些天洒的不是肥田粉,而是银钱。”
“好吧,我待会儿就让刘伯他们拔了再种。”
“你洒的都是一号肥田粉,二号肥田粉也炼制出来了,但只有二十五缸,要省着点试。”
“两个可以一起用。”
“可以。”
“我得跟刘伯他们商量商量怎么试。”
“慢慢商量,不着急。”
“农时不等人,怎么能不急!”
她如此认真,韩平安相信她能成为叶勒部的农业科学家,不禁笑道:“云儿,想种出好庄稼,想有好收成。肥田粉顶多只占四成,好的种子占三成,田间管理……也就是怎么耕种占三成。”
安云儿不服气地说:“这用得着你说,我七岁就下地捡麦穗,十岁就下地锄草,怎么种地知道的比你多,不像你和钰儿姐从来没下地干过活儿。”
这不是吹嘘,是事实。
对叶勒镇而言,屯田和打仗一样重要。
安老丈人做镇使的时候,不但以身作则驻屯城,每到农忙还让家人下地干活儿,连笃信火教的安老夫人都不例外。
“我晓得你比我懂,但不能骄傲自满,要跟刘伯他们虚心请教,要总结他们的经验,然后在我叶勒部推广。”
“啥叫推广。”
“就是让所有人都照你说的种地。”
“都听我的?”
“当然了,这不是因为你是曹勿烂的养女,也不是因为你是我娘子,而是因为你到时候就是我叶勒部最会种地的人!”
“可我是女子。”
“有句话叫巾帼不让须眉。”
有事业的女人才有魅力,韩平安觉得不但要表扬,也要激励,想想又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