喃地说:“不是麻扎顿珠施放的狼烟,是韩三郎派人来放。”
“韩三郎?”
“嗯。”
“他带援军来了,打算让我们跟他们一道来个里应外合?”
“不是。”
“那他想做什么。”
按照事先的约定,如果在西南方向同时施放三堆狼烟,表示他要去跟麻扎老混蛋“换家”。
事关重大,绝不能泄露出去。
王庆祥既激动又担心,沉默了片刻,轻描淡写地说:“兵法云不守无援之城,他这是告诉我们他们就在附近,让我们不用担心孤立无援。”
阿奴师下意识问:“可这么一来,他们的行踪不就暴露了吗?我们能看见狼烟,麻扎顿珠一样能看见!”
“所以他在西边施放,望山跑死马,等麻扎顿珠的人追过去,他们早走远了。”
“那个小疯子还挺聪明。”
何止聪明,而是既聪明又疯狂啊。
王庆祥暗叹了一句,没有再说什么。
……
与此同时,麻扎塔塔亲率大军经过十四天的长途跋涉,宛如排山倒海般地涌到了叶勒城与军城之间的河滩。
从克拉山口到这儿约七百六十里,要是日夜兼程,最多十天便能赶到。
之所以用了十四天,是因为考虑到粮草。
他十五岁时就随父亲来攻打过叶勒城,三十一岁甚至作为前锋率兵攻下过叶勒城,对叶勒城方圆几百里的那些绿洲太熟悉了。
本以为进入演渡后就能在那些叶勒人聚集的绿洲、河谷、村庄找到粮草,接过发现那些绿洲、河谷和村落几乎变成了一片焦土,连用来生火的牛粪都找不着几坨。
他不相信王庆祥和韩士枚能把几万人都驱赶走,就这么一个绿洲一个绿洲的找,一直找到赤河边,然后沿赤河西上。
结果一无所获,反而耽误了四天时间,白白耗费了四天的粮草。
“军城有兵!”
“叶勒城没人,叶勒城的人都被驱赶走了!”
“有没有粮?”
“没有,什么都没有。”
麻扎塔塔以为叶勒部的那些人全躲在叶勒城里,都做好了强攻的准备,万万没想到叶勒城竟也变成了一座空城。
粮草只能坚持七八天,不然真要杀马。
他一刻不敢耽误,命两个百夫长率五千奴从去屯城,一个百夫长率三千奴才去城北、城西的那些村庄收集粮草。让大儿子率六千奴从绕道去攻军城南门,他自己则亲率剩下的八千多兵直奔军城北门。
军城地势虽没鹰嘴崖那么险要,但一样不是那么好攻的。
韩士枚过去这几天兵没有闲着,召集留守军城的一千多镇军将士和两千多各族青壮去赤河打水,浇在城墙、城门和从河滩到北门缓坡上。
连续浇了几天,冻了一层又一层,用铁锤都敲不开。
不但很结实,而且很滑。
别说骑马往上冲杀,就站都站不稳。
见第一拨往上冲的几百个吐蕃奴从,刚上坡就相继摔倒,好不容易冲上十几步的奴从,脚一滑又摔下去了,守在城墙和角楼上的将士顿时一阵哄笑。
军城团长急切地问:“侍御,放不放箭?”
韩士枚俯瞰着在一帮武士拥簇下往坡下赶来的麻扎塔塔,淡淡地说:“不着急。”
“诺!”
高个子团长刚退下,只见一个吐蕃武士翻身下马,命令刚才想往上冲却没冲上来的那些奴从先不攻,然后一个人艰难地爬了上来,一直爬到城门口。
两军交战,不斩来使。
韩士枚示意弓手弩手们不要射,起身走到墙头,俯看着吐蕃武士问:“原来是巴桑啊,你来做什么。”
“韩士枚,你这个白沙守捉使不驻守白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