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第四团的副旅帅。
他一开口,他的那些部下不约而同跟着喊杀。
要是换做叶勒镇和守捉城的老卒,谁也不会把有名无实的骑都尉乃至上柱国当回事,但在场的大多是刚解救出来的奴隶。
这些奴隶不全是汉人,但之前都是安西大都护府的百姓或者安西百姓的子侄,他们不知道勋官几乎一文不值,只知道打赢这一仗不但能重获自由过上好日子,而且有军功。
他们一个看一个,一个团看一个团,顿时喊杀声震天,士气比之前更高昂。
这时候,一个吐蕃武士驱马来到阵前,看架势想谈判。
韩平安最需要的就是拖延时间,犹豫了一下,在老姐和姐夫的护卫下迎了上去,没想到竟是一个算不上熟人的熟人。
“巴桑,你还没死了啊。”
“你是韩士枚的儿子韩三郎?”
“你记得我?”
“差点没认出来。”
巴桑探头看看韩平安三人身后严阵以待的大军,阴沉着脸问:“韩三郎,你竟敢与大食勾结,难道不怕你们的天子降罪?”
“大食在哪儿?”韩平安故作惊诧地抬头看向四周。
巴桑咬牙切齿地问:“那些突厥武士不是从大食来的吗?”
“你说他们啊,巴桑,你这个使者怎么做的,消息也太不灵通了,他们都是率部内附我大唐的突厥武士,就像你们千户长麾下也有突厥武士一样。”
“苏达素石的小部落只有千把人。”
“他们是后来追随苏达的,其实就算是从大食过来的又怎样,大食现在与我大唐交好,这些年去长安的大食使团一拨接着一拨,你经常去叶勒城,这些你应该清楚啊。”
“这么说你父子铁了心与我麻扎部为敌?”
“是你们先挑起战端的。”
从见到山口有唐军的那一刻起,巴桑就意识到老家被抄了。
叶勒镇其实没什么好怕的,就算他们与那雪部突厥勾结也没什么好怕的,只是千不该万不该这个时候出兵,结果让他们抄了后路。
巴桑一连深吸了几口气,用杀人般的眼神紧盯着韩平安问:“我的族人呢?”
韩平安不假思索地说:“有的死了,有的成了阶下囚。”
“千户长的家人呢?”
“一样。”
“放人,饶你不死。”
“巴桑,听我爹说你以前去过长安,说起来你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是不是越老越糊涂了。你让我放人我就放人,当我这个叶勒大都督府长史是来做什么的?”
韩平安冷哼了一声,接着道:“差点忘了,你的家人没剩几个,你们所有人活着的家人全在我手里!帮我给麻扎塔塔捎句话,赶紧投降,我可以饶他和你们的家人一命。”
尽管已有那个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感觉完全不一样。
巴桑气得脸色铁青,恨恨地说:“女人死了可以再找,儿子死了可以再生,你等着给他们陪葬吧。”
“想杀我,那要看你们有没有那个本事。”
“等着。”
巴桑本来只是来打探虚实,并没有指望能谈出什么,撂下一句狠话,调转马头回去了。
回到阵前,隐娘忍不住说:“敢吓唬我们,杀几个俘虏给他们瞧瞧。”
老姐就是老姐,真是人狠话不多。
韩平安感叹了一句,低声道:“现在不能杀。”
“为啥不能。”
“杀了他们会狗急跳墙,咱们死了上千人,不能再死,现在要做的是拖延时间。”
“三郎,为何不跟他们再谈谈?”李成邺不动声色问。
韩平安无奈地说:“我也想谈,可我们抄了他们的老窝,杀了他们那么多族人,这仇结大了,没得谈,想靠谈判拖延不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