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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种说法经过口口相传,很快就成了唯一的解释。
听说过这件事情的咸阳民众,无一不对张扬破口大骂。
经过赵昆这些年的努力,所有人都逐渐意识到,读书识字的重要性。
然而,张扬居然不想让他们走这条道路?
如今天下太平,随军出征建功立业的机会越来越少。
陛下仁慈,重用寒门士子。
他们是没有戏了,但如今的咸阳城,哪家不希望自家的娃读书识字,然后去追随陛下?
张扬身无官职,不过是张籍之孙,对寒门士子这么有成见。
若以后让他这种人进入朝堂,普通百姓还有什么盼头?
与他形成明显反差的,便是二世皇帝。
二世皇帝每天那么忙碌,再加上远征军已经抵达战场,他有很多的事需要做,但出了这档子事后,还在百忙之中抽空去太医院探望受伤的叔孙通,并且承诺为其讨一个公道。
两相对比之下,更让人觉得张扬真不是东西。
夜晚,张籍府上。
张籍跪坐于桉几后面,看着匍匐在地上的陈安。
「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下午咸阳城中的风波,让张籍也有些心惊。
为官多年,张籍怎么会不明白「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道理。
但悠悠众口,根本防无可防。
消息传播得太快了。
张籍还从未见过这种情况。
几个时辰的时间,张扬便被千夫所指,不知被人骂了多少次。
他本便是被推出的一个无关紧要的棋子,背负一些骂名倒也没什么。
可偏偏事情还被搞砸了。
这算是标准的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人,让张籍如何不气。
陈安不敢争辩,只是低着头,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完完整整说了出来。
「那士子或许是个意外,但下午发生的事,却是有人在背后推动。」
平复下心情,张籍开始分析自己面临的局面。
不用说,那引导民意的一方,自然是赵昆。
「老夫虽是迫于无奈,但皇帝所行之事,损害的又非老夫一人。」
张籍捻着胡须,下定了决心。
「新朝势大,非我们可以单独抗衡。稍后,你去联系其他勋贵,就说老夫有要事与他们商量。」
陈安点头领命。
张籍接着问道:「扬儿在做什么?」
「张扬少爷被吓坏了,回府后就闭门不出,已经两顿未食了。」陈安直接说道。
「哼,这个不成器的东西!」
张籍怒其不争的骂了一句,又道:「今日之事,陛下对老夫应有一些怀疑了,明日,你让扬儿来府上一趟!」
「老爷是想?」陈安问道。
「与其被陛下猜忌,不如直接把这件事情的调子定下来,然后揭过,只是,要委屈一下扬儿了。」
张籍为官数十年,历经三朝,这些事情看的极为通透。
他知道赵昆已经怀疑自己,但没有确凿的证据。
与其让他猜忌,不如直接推张扬出来,将一切罪行认下。
如此,这件事情便可以干脆揭过了。
第二天。
一大早,张籍府上中门大开。
这个异常的情况,自然引起了来往路人的好奇。
张籍这种三朝老臣,在大秦也算是一方权贵。
能够让他府上大开中门的情况,几乎很少了。
站在街上,就能够看到张府院子中跪着一个身影。
太阳刚刚升起,张府外就聚集了一大波人。
有眼尖的,已经认出了跪在那里的人,便是昨日当街逼得人剖腹的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