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他缓缓转头,望向江水中雾气蒙蒙的一个方向,“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
这一眼,让站在天幕尽头的大哥头皮有些发麻。
在这片领域中,视线被扭曲,外面的人无法看见内部的景象,而同样的……即便身处内部,应该也没有人能看清自己才对。
“之前我说了……我在江滩等人。你们来人,我就放人。”乌鸦轻声叹了口气,“夫人一直教我,做事情要名正言顺,才能理直气壮。”
说到这,他望向遥远的江岸大坝。
今夜这一切的表面起因……那个从花帜负三层因为违例被揪出来的倒霉蛋,已经被“自家人”的紫银子弹击碎咽喉,流尽了浑身鲜血。
“我准备放人。可你们不依不饶啊。”乌鸦轻声道:“地底的规矩里,应该没有哪一条,可以对你们的行为作出保护吧……你们想要干掉我,就要做好被我干掉的准备。”
这些话落在那些超凡者的耳中,无异于是放下了审判的终言。
每个准备撤退的诚心会超凡者,浑身重新紧绷,做好了再次迎战的准备。
“你想要……谈判?”
而同样的一番话,落在大哥耳中,却不一样。
在他看来,如果只是想要干掉自己这帮人……那么以乌鸦的实力,这场战斗早就已经结束了。
他没必要把人从江坝引到接近南湾的流域,更没必要拖延时间。
伴随着这道声音,一道模糊的身影,缓缓从江上行来,无数悬浮的水珠围绕在男人身旁,江面凝出一条冰桥。
他扛着两位义弟,人群纷纷让开一条道路。
“苏察。”大哥缓缓开口,他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淡淡夸赞道:“久闻城北乌鸦勇猛无双,今夜一见,果不其然。”
宋慈有些没忍住地笑了。
但只是笑而已。
如此的笑声,干巴巴的,听起来也并不像是满意,欣喜,反而让人觉得是嘲讽,鄙夷。
其实乌鸦没有瞧不起苏察的意思,他只是单纯觉得好笑。
战败之后恭维对手,这样的事情,他做不出来……正如浩浩荡荡以势压人,见战况不对,就号令撤离。
该说对方是没有骨气,还是太懂得审时度势?
乌鸦认真端详着最后亮相的男人,对方藏匿的地方,他早就摸清楚了……他不具备鹰眼,也没有辅佐视力的封印物,有的就只有一双拳头,以及一颗坦诚浩荡的本心。
所以……闭上眼。
反而看得更清楚。
在打出那一拳的时候,整座天幕在震荡,大域快要被自己打得破碎,维持这片领域的超凡者,势必会加大力量投入,而唯一不受影响,依旧稳定的地方……就是江雾将苏察笼罩的原地。
苏察太谨慎,也太害怕被乌鸦发现。
而这反而被“看”得一清二楚……在那一拳后,乌鸦就放弃了击碎天幕的打算,苏察猜得没错,当这场战斗失去悬念之后,乌鸦的目的就不再是击溃对手,而是确保战局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转移战场。
来到南湾流域。
他从一开始所做的一切……其真实目的都是拖延时间,顾慎动身前往南湾大厦窃取闭路主机的信息,而他则需要为顾慎争取时间,至少不能将这些人放回去。
最重要的是,他答应夫人,不会闹事。
“我听闻,陈叁先生放出话,说要扒了我的皮。”
宋慈轻声开口。
“虽然义父从不食言,但那句话,的确是盛怒所致,当不得真。”苏察笑了笑。
“不过,你也该知道,他很重视身边人的感情……所以之前的事情,他很愤怒。”苏察话锋一转,现身之后,他的态度并不卑微,游刃有余地应对着乌鸦施加的压力,“上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