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自己。
“我不需要换酒,谢谢。”皮耶尔被看得有些发憷,微笑举杯,示意自己并没有这方面的需求。
宋慈笑了笑,问道:“贵姓?”
“皮耶尔.海廷克!”金发年轻人挺直了脊梁,语气看似谦逊,实则带着凌人的骄傲,“琉森乐团的首席,负责今晚交响乐演奏的指挥!”
“皮什么来着……”
听完之后,宋慈皱眉在心底了一句,这家伙语速太快,没有听清,他摇了摇头,名字不重要,反正自己也不会去记。
“皮先生,我有义务告知你,你既然拿了薪酬,负责今晚的演出……那么你就应该出现在对应的岗位上。”宋慈认真道:“这里是会客厅,而不是演奏厅。”
皮耶尔怔了怔。
一直以来,自己在五洲巡回演出,自报身份之后……受到的目光和态度都是敬仰和崇拜。
这是第一次失利。
“你是在教我做事么?不管你原先是干什么的……现在我通知你,已经被解聘了。”
皮耶尔原先脸上挂着的谦逊笑容全部消失,如今还尚未彻底转变成阴沉,只是因为身旁还有一位佳人,他不想闹得太过难堪。
“你这个认不清身份尊贵的侍从……现在,立刻,马上从这里消失!”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这样说话的人吗?
听完之后,宋慈由衷地心生感慨,他没有觉得恼怒,反而是觉得无比好笑。
他一步也没有挪动,而是淡淡开口:“我可不会离开这里……”
“另外,先前的对话我全都听见了,听说你是中洲来的?在这里不要喊女士……把人喊老了,换个地方,会被打的。”
宋慈笑着望向陆南槿,“你觉得呢,陆小姐?”
皮耶尔试图与宋慈剑拔弩张,只可惜目光对峙只坚持了一秒就溃败,对面的男人身上带着一股异常强大的压迫感。
于是他掩饰性地目光转移到陆南槿身上。
然后他发现一个令人心碎的事实……后者的目光其实一直就不在自己脸上,而是在那个平平无奇的安保侍从身上。
听到宋慈的问话,南槿那张冰冷的脸蛋上,竟然破天荒出现了一抹笑意。
皮耶尔有些失神。
只不过这抹笑并非是对自己,而是对那个粗鲁无礼的安保侍从。
“你……”
皮耶尔无法忍耐,他攥拢了拳头,准备捍卫自己的尊严。
这一幕被宋慈看在眼里。
他心满意足地等待对方出拳,然后成为跳梁小丑。
这场小插曲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就在一触即发之际,会客厅里非常不巧地闪出了一道身影。
“哎呀哎呀,误会误会……”
一个熟悉的面孔出现,用深海监察全场的顾慎回想起来,自己之前才看到过这人……是前不久南湾派出来竞选备选议员的三人之一。
能被陈叁推上台阻击陆南栀参与竞选,显然也是地位极高的南湾派系大人物。
旋即深海调出档案——
这个男人名字叫陈期,是陈净坛的父亲。
而陈净坛,就是被乌鸦打了个半死的那个陈净坛……
陈期倒是没有半点盛气凌人的架子,也根本就看不出来先前跟宋慈的过节,出来就是满面笑意的打圆场,“消消气,消消气啊……要不就道个歉得了?”
宋慈面无表情。
皮耶尔深吸一口气,忍住怒火,“陈,你告诉我遇到这种事情,怎么能不生气……这可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问题!”
说着说着,他觉察到了不对。
陈期走出之后根本就没有多看自己一眼,仿佛把自己当成了空气……
而仔细回味之后,那句消气,似乎……不是对自己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