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面。”
“因为分歧,他倒在了狮子巷。”
“因为种种……说不清,算不尽的种种……我又来到了这里,所有人都逃不过死去的命运,我当然也不例外,但好在,这座山外,有花帜的大旗飞扬。”
赵西来轻声笑着问道:“既然相见欢,何必别离悲?”
陆南栀在心底跟着默念了一遍。
这些话,与其说,是说给自己。
不如说……是说给陆承。
有风吹动,那块简陋的木碑随风轻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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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有一個请求。”
老人抬起头来。
他诚恳道:“我把一切都交给你,你会成为花帜的主人,大都的议员……我只希望你放过那个蠢货。”
陆南栀沉默地站在风中。
这次相见,她随身就带着那块嵌珠摄像头,以及礼堂的影像证据。
这是铁证。
也是她有信心赢下与花帜这局对弈的关键之物。
但是……她一直都没有展示,甚至没有告知老人这件事情。
“自由礼堂的精神放逐,是他策划的……他已经跟我坦白了。”
深吸一口气。
赵西来抬头,望向陆南栀,艰难笑道:“有时候真羡慕老陆啊,能生出你这么优秀的女儿。不过……怎么来看,出了这种事情,都是当父亲的责任更大。”
“我对不起他……”
在这一刻,轮椅上的老人,不再是大都的议员,而是一个父亲。
他的脸上不再散发莹润的红光,而是逐渐变得枯白,布满褶皱,眼神里闪烁着黯淡的愧疚,“我……不是一个好的父亲……”
“你希望我怎么处理他?”
夫人缩在大衣内襟,默默攥着证物的那只手,重新松开,她垂目沉思了一小会,低声询问。
“只要不杀他……就好……”
老人声音轻若蚊蝇,“我会安排他去北洲……如果能死在要塞,那是最好的事情。前提是,伱愿意给他离开大都的机会。”
陆南栀欲言又止。
今夜的一切,都不在自己的预料之中。
她甚至做好了鱼死网破,双方惨烈拼斗的准备……她本以为自己会头破血流,也做好了绝不后退一步的打算。
可命运就是这样。
风起不知何时,风散不知归处。
仇恨,怨念,纠结……都随着小荒山的晚风,就此散去。
“……好。”
过了许久,她点了点头,算是答应了此事。
“还有一事……”
老人忽然想到了什么,非常努力地开口,指了指这座荒山,艰难挤出一抹笑容,小心翼翼地问道:“我死之后……可以埋在这里么?”
夫人鼻尖有些酸。
她轻轻叹了一声,涩声道:“……当然。”
“哈……”
听到这个回答,坐在轮椅上的老人,露出了孩童般的笑容。
“我想和……老陆,待一会……”
他拢了拢肩,缩成一团,轻声咕哝道:“天黑了……好冷啊……”
陆南栀默默拎着灯笼,放到老人身旁,灯笼散发的温暖光焰,笼罩住这块简陋的墓碑,以及孤零零的轮椅,她卸下大衣,披在老人身旁,转身离去。
身后传来了很轻很轻的笑声。
伴随着枯叶席卷,沙沙作响。
赵西来已经有很多年,没有这样笑过了。
上一次,是在很多年前,大都区的那两个意气风发的男人相遇之时。
而如今,他浑身的力量都已消散,喉咙里挤出的声音也模糊不清。
这些声音,随着风一同飘散。
“谢谢你……”
“我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