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继续荒唐下去,便派出以曲珍为首的一些亲信进入王府,希望能够通过这些人的监视和劝谏让刘贤尽快成熟起来。另一方面刘贤仍旧有自己的心腹和武力,这些人便全部由宁丰致统率。
换而言之,宁丰致之于刘贤,大抵类似于邓载在中山侯府的地位。
宁丰致讷讷道:“王爷,小人……小……”
刘贤气急攻心,宛若舌绽春雷:“说!”
宁丰致深深地看了一眼刘贤,猛然大步踏前,对着裴越说道:“此事乃我一人所为,与王爷没有任何干系!裴越,你百般针对王爷,先是阴谋算计七宝阁,以至于王妃含冤离世,后来又肆意插手天家与定国府之间,可曾考虑过王爷的体面?不错,是我利用王府的力量保住路姜,又给他制造便利刺杀你,只恨没有杀了你更没有杀了那裴氏女!”
他恨恨地骂道:“路姜真乃竖子不足为谋!”
路姜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愤怒,反而一时间有些愣神。
这和他想象的场景不一样,宁丰致为何会直接随鲁王出现?眼下又为何直接承认罪行?这样一来他此前所做的一切手段都没有意义。原本以为宁丰致
会百般否认,这样此前自己在他手腕处留下的痕迹就能派上用场,如今对方压根没有任何狡辩,路姜宛如一拳打在棉花上。
裴越扭头望向谷梁,中年男人朝他微微摇头。
很显然这次不光有人要针对裴越,而且连鲁王一起算计进去,问题在于谁有这么大的本事,竟然能让鲁王的亲信如此听话?
刘贤站在王府门前,只觉遍体发寒。
宁丰致这番话看似大义凛然,然而满朝诸公谁会相信?
若是欺压良善或者贪墨钱财这种事,朝臣还能接受与刘贤无关,然后顶多给他一个御下不严的罪名。可是刺杀实权国侯过于耸人听闻,倘若没有刘贤这位亲王的授意,宁丰致区区一谋士哪来的胆子做下这等勾当?
刘贤望着宁丰致的背影,怒火再也压制不住,猛地抬脚将对方踹下台阶。
望着骨碌碌滚下去的宁丰致,刘贤咬牙道:“究竟是谁让你陷害本王?”
长街寂寥,宁丰致挣扎着站起来,却倔强地沉默不言。
火光摇曳不定,所有人包括裴越在内都静静地望着这一幕。
刘贤大步走下台阶,曲珍和王府亲卫连忙跟上。
他来到宁丰致身前,双手抓着他的衣领,几近于狰狞地低吼道:“本王对你无比信任,你就是这样回报本王的信任?今天你若不说清楚,别怪本王杀光你的族人!”
宁丰致惨然一笑,眼中满是歉意,并无丝毫悔意。
他沉默片刻之后忽然靠近刘贤,轻声说出一个名字。
刘贤如遭雷击,楞在原地。
刘贤万万没有想到会从宁丰致口中听到平阳公主这个名字。
他与平阳一母同胞感情极好,虽然如今他住在鲁王府,平阳则在宫中,但是依旧会时常见面。对于平阳来说,鲁王府和自己的寝殿没有区别,刘贤的几名侧妃对她颇为恭敬,似宁丰致和曲珍等人对她更是不敢有任何违逆之言。
这一刻刘贤忽然读懂宁丰致眼神的含义。
此前的联姻之事被裴越毁掉之后,平阳对裴越和裴宁心生厌憎,更是在老四的闲云庄里发生过冲突,刘贤知道这件事却没有往深处想,谁知竟然会酿成这么大的波折。
刘贤深吸一口气,猛地一把推开宁丰致,然后走向裴越。
裴越翻身下马,平静地望着这位大皇子。
夜风萧萧,微凉之意渐起。
诚毅侯郭开山下意识就想上前,倘若这两人面对面起了冲突,大皇子在自己眼前哪怕只是掉了一根汗毛,在陛下那边都无法交差。然而一道冷峻的目光从对面射来,郭开山望见谷梁沉肃的脸色,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