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而且城里的风声总是流传得极快。
风向变化之源头,自然是那座雄踞北城的皇宫。
在裴越回京之前的大半个月,沁园的客人相较以往少了很多,进项更是减少一大半,甚至呈现出本不该出现的败落趋势。那六家勋贵府邸想要撤股,除了有人暗中怂恿撺掇之外,未尝没有受到这种趋势的影响。
如果沁园真的出现问题,别说年底才能拿到手的分红,他们的本钱都可能要不回来。
一直到昨日傍晚,都中的达官贵人都坚信裴越没有好下场,不然陛下怎不派人出城迎接?除了一位右军机广平侯,两府重臣压根没有动弹。
然而仅仅一夜过去,人间仿佛换了模样。
一大清早,一个令很多人震惊的消息在都中传开,昨夜陛下于兴庆殿中宴请裴越,席间竟然还有吴贵妃在座!
于是当日上三竿之时,裴越带着数十亲兵来到沁园,这里已然轿马相连人流如织。
“见过裴侯!”
“给侯爷请安!”
“侯爷在南境大胜敌军,真可谓天生帅才,在下五体投地敬佩之至!”
“可不是嘛,当日听说裴侯的捷报,在下立刻呼朋唤友赶来沁园,只为裴侯贺!”
“侯爷英姿勃发,丰神俊朗,今日一见,方知何谓风姿卓绝……”
“裴侯……”
只见长街上人头攒动,阿谀声似潮水一般涌来,仿佛裴越突然变成倾国倾城的绝色美人一般,引得这些狂蜂浪蝶丑态百出。要知道此时平民百姓可挤不上前,这些人大多具有一定的身份地位,曾经也都是看中裴越的权势才光顾沁园。尤其是前段时间突然消失的那些客人,此刻表现得更加肉麻无耻,各种奉承话像不要钱一般洒出来。
一片歌功颂德之声中,裴越的目光越过人群,看向远处那几个局促不安的中年男人,忽地抬手道:“感谢各位肯来沁园赏脸,不过本侯今日有事要办,不知诸位能否安静一些?”
喧嚣声顷刻间消失,又有胆大之辈满脸堆笑道:“不知裴侯要办何事?在下欲效犬马之劳!”
裴越扬了扬马鞭,指着那群中年男人说道:“倒也不是什么麻烦事,那几位管事想要从沁园撤股,前几日还围着本侯的妾室咄咄逼人,故而今天来做个了结。”
人群中猛地爆发出狂躁的骂声,矛头直指那六名面如土色的管事。
都是在都中厮混的爷们,最讲究一个体面,哪怕恩断义绝也不会做得太过,人家裴侯还没回京,尔等竟然行此忘恩负义之举?实在不当人子!
只是很多人好像忘了,前些日子自己不仅远离沁园,而且日日在府中嘲笑裴越。
裴越笑吟吟地看着,直到有些人按捺不住想要上前动手,他才策马从人群中走过,对那几人说道:“诸位请吧,我们去园内将未尽事宜处理一下。”
“遵命。”众人莫敢不从。
依旧是当日那座偏厅,气氛却截然不同。
裴越靠在椅背之上,望着乖巧如鹌鹑一般站着的六位管事,平静地说道:“你们要撤股也好,转售股份也罢,这都是各位府上的自由。按理本侯不该指责你们,而且当初沁园筹建,各位背后的贵人鼎力支持,本侯其实一直都承他们的情。”
汝南侯府的管事刘奇再无曾经的气势,小心翼翼地说道:“裴侯,我家老爷实在是被逼无奈,要用一大笔银子救急,否则怎会主动出手沁园的股份,谁都知道这是一笔稳赚不赔的买卖。”
裴越淡淡道:“稳赚不赔倒也未必,你无需多言,此事的真相本侯懒得追究,今日便按照当初商定的原价,由沁园收回各位手中的股份。”
刘奇讷讷道:“是。”
其他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