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又走了两日,便出了京城地界,这一日正好是腊月初八,李梅儿的生辰,也是她十五岁的生辰。本应该是他办及笄礼的日子。
蒋氏因及笄礼这事儿,对闺女又是愧疚又是怜惜,这及笄礼的东西,她早好几年前就开始帮女儿预备了,就想等着闺女到了十五,好好与她张罗办一场,原本她都与谢氏说好了,等女儿及笄,由她来给梅梅儿簪笄,可到头来,却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李梅儿倒还算豁达,虽然她以前也挺期待及笄礼的,毕竟上辈子没过及笄礼她就病倒了,这辈子就想好好补偿一下,哪里晓得命运弄人,老天爷就是打定主意不想让她办及笄礼。
既然这样,那她也不强求,生辰的日子能跟家人待在一起,她已经很满足了。
不过蒋氏和李老娘还是准备给丫头办一办,虽然不能大办,但弄个小小的仪式还是可以的。
蒋氏把原先给李梅儿存的那些金银首饰都寻了出来,还有为及笄礼准备的一身簇新衣裙,一群女人围在李梅儿身边给她装扮。
李梅儿捡了几样自己喜欢的首饰对镜插戴上,李老娘见她发间别一只赤金牡丹步摇,一支翡翠小簪,脖子上戴了一串红宝石璎珞,手上一对玉镯,两只金戒子,余都并未再戴。便忍不住在一畔指导,道,“再多插戴几个,显着富贵。”
“这就行啦,弄一脑袋金银,多暴发呀。”李梅儿对自己的审美还是很有信心的。
“屁暴发!多少人想暴发还没这好东西哪!”李老娘又开始翻白眼,觉得孙女儿在京城走了一遭怎么还是这么不长进。
李梅儿唰唰给自己画了个淡妆,看着镜中国色天香的美人儿,自己都快被自己迷倒啦!
李老娘看孙女儿臭美的眯眼,忍不住悄悄同蒋氏说道,“我说叫她多戴几支金钗,咱们又不是没有,平日里臭美的了不得,这会儿又不肯戴了。”
李梅儿耳朵尖得很,立马转头问道,“祖母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呢?”
李老娘吓一跳,立刻改口,“哪里说什么坏话,说你好看!”幸而没让丫头片子听到,不然又得犟嘴。
李梅儿呵呵笑了笑,挑眉抛了个媚眼,“主要是像祖母您哪。”
李老娘高兴了,乐呵呵道,“这话很是。”瞧着自家丫头这一身大红衣裙,“这身条像我年轻的时候,柳枝儿似的,脸庞儿也像,眼睛像你娘,会长。”
自己也承认自己的眯眯眼,不如儿媳妇的大杏眼了。
李梅儿打扮好,一家人便都围在一处,几个孩子争先恐后地过来说好话,康哥儿嘴嘴甜,直夸姐姐就是那天上下凡的仙女儿,仙女儿都没姐姐这样好看。
健哥儿嘴有些笨,只会附和着哥哥,说一句,“俺也一样!”
圆姐儿年纪虽小,却是个嘴巧的,三个字三个字地往外蹦,“大姐美!新娘子!”
因着李梅儿今日穿了一身红衣,小丫头便觉得大姐又当了一回新娘子。
一家人听着她的童言,又是呵呵乐了一回。
李老娘作为在场辈分最大的女性,最后自然是她为李梅儿簪笄。
老太太难得文青了一回,语重心长地说道:“及笄了就是大人了,往后要好好侍奉夫君,相夫教子。”
一旁的蒋山青很想说自己不需要侍奉,可又不想破坏这挺好的气氛,只能硬生生憋住。
晚上一家人找了家客栈,李梅儿特别亲自下厨给家里人做了几道拿手菜,那是道道色香味俱全,惹得那客栈的厨子都想跟她学艺了。
这天晚上,经过蒋山青的据理力争,总算是能跟自家媳妇儿睡一屋了,天知道他这几日有多苦逼,每天不是跟岳父睡一床就是跟两个小舅子挤一床。
特别俩臭小子睡觉还十分不安分,不是打鼾就是磨牙的,还是不是打一套王八拳,实在是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