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秋娴自己就是军中女将,与乔素贞在某些境遇是相同的。按理说哪怕易秋娴比较欣赏对方,也不免存些比较之心。
现在她夸奖乔素贞,却语出至诚,没有半分违心,可见乔素贞的指挥确实在她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你也是跟她亲身交手了,到底是如何看待她的。”
“目前的情报还是太少,不过乔素贞非常聪颖,能料敌机先这是肯定的,我怀疑冀州军对于炸药武器的灵活运用也是出于她的头脑,这些如果加成起来,就已经非常可怕了。”
……
乔素贞并不知道,在敌对阵营的易秋娴对她的极高评价,现在她有自己的麻烦事。
按理说,冀州军两次应敌皆得胜利,对于他们来说是极好的事情,至少让众军在与大凉军交之时有了更足的底气,对大凉军也有了足够的了解。
可是,事实并不像她想得那么好。
众军确实对于大凉军有了足够的信心,只是这信心太强烈了。
而且,越是亲身跟大凉军交手的将士,其实内心越不敢轻视这伙强悍的敌人。
哪怕在他们已经取得战局主动的情况下,大凉军依然作出了顽强的抵抗,给他们宝贵的骑兵造成了极大的杀伤。
冀州军骑兵隐隐认识到,若论起单兵实力,他们其实是不如大凉军的,这次能得大胜,其害完全是依靠着主帅的提前料到了敌军安排,然后采取了合适的反制之道。
那些只是道听途说了这一战,靠着只言片语,在心中坚定着“胜过大凉军”的盲目将领,特别是高层将领,反而越轻视大凉军的战力。
军议之时,他们只是简单地祝贺了乔素贞打败了大凉军,根本没有问及此战的定计过程。有些将领已经纷纷请战。
目前他们的大军已经把各路中原诸侯压制在了豫州与青州境内,兖州和徐州大部落于己手,实力大增。
他们觉得中原诸侯的反击软弱无力,已经不足以对他们造成威胁了,他们应该集中力量,对大凉军进行攻击。
虽然中原出身的他们也认为南方荒凉开发不足,但是荆州北部与关中之地还是很富足的。
听说大凉掌控的境内出产许多有意思的商品,在各地卖得很好,若是他们能把这些商品和大凉的商路纳为己用,岂不是能收得大量金银?
作为主公,白广琪也只是象征性地提醒大家莫要大意,然后就“兴高采烈”地关注起了大凉王朝所掌握的财富,以及如何“快速”征伐其他各州,尽早一统天下的事情。
乔素贞感觉自己完全无法融入进去。
她知道,大凉军的战意并没有被他们击败,对方的反击不知何时会再次降临。
甚至连被他们暂时压制的中原诸侯们也未必束手,他们皆是一方豪雄,等缓过劲儿来之后,一定会想办法反击冀州军。
现在在他们的眼中,冀州军乃是与大凉军并列的,已经威胁到他们生死存亡的强大势力。
冀州本土未稳,他们这次行军本是以快为主,以防冀州生变,若是所有主力长时间地耽误在徐州,根本无法快速支援冀州。
可是,这一切只有乔素贞和少数将领在忧心,所有的军中将领都处在巨大的兴奋与急切情绪中去。
当乔素贞下定决心,跟白广琪摊牌,严辞提醒他要注意己方的破绽后,白广琪的应对竟然是直接把她调离大军,让她先一步回冀州镇守,以防生变!
乔素贞难掩心中失望,不过还是要尽力安抚中下层的将领,目前他们的军中已经隐含危机,绝对不能再起内讧,否则辛苦打下来的天下也有可能土崩瓦解了。
……
项阳正安排军务之时,亲卫来报楚清清登岸回来了。
他的心里不由得升起惭愧的情绪。
他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