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先。”那女子回道。
“原是段末波之女啊,我燕王段后是你先王的兄妹,既如此如今这段部已然覆亡,何不入我燕国王宫。”言罢那慕容霸正欲示意他们姐妹三人出来。
“休得骗我。”刚才情势已渐缓,那知段先一瞬间只转变神色,转身又拾起宝剑,挥向慕容霸,“今我亡国贱俘,汝等岂会放过我这敌国王族,与其委身于敌国自求屈辱,何不自求痛快。”说罢正欲刺向慕容霸,到底慕容霸是男儿,加之已历实战,多了一丝警觉。更何况段先气势虽足力道弱,那能刺得中他,只刺了一空。段先大愧,回身举起剑正欲自行短见,却见慕容霸又挥刀将其打落。
“姑娘好不自知,你也不想想你那两个侄女。”慕容霸又气又恼,“我燕国虚怀引纳,礼贤下士。别说你是个女子,就是高门豪族,若诚心归附,我燕国全部既往不咎,按才授予官职。”慕容霸见段先还心有狐疑,笑道,“你那姑姑在燕国不是也好好的嘛,欺负女子岂非大丈夫所为。”言罢那女子也不再争辩了。
慕容霸随即吩咐军士道:“好生伺候段先姑娘,如若有失,拿你是问。”
“公主,方才受惊,我向燕王上表,回军之日,你和大军相随,入我燕王宫内,你那两个侄女也要好生照顾不是?”
那段先依旧不说话,慕容霸,深深躬身,一拱手,转身告辞。
慕容霸向前数步,回头却见段先还在那里。此时太阳西斜,春末的余晖洒在那女子身上,形影孑立,绰约有致,加之皓月之眸更显凄美。
晚间入军帐,慕容霸辗转反侧,高弼不胜其烦,“我说,你今儿个怎么了?白日厮杀还不够吗?晚上还折腾我。”
“好好好,你且睡下,我到营帐外走一圈。”慕容霸笑道。
到底是让段氏余人等逃脱了,那段龛、段勤、段思从密云山处败走,此三人随赵军入邺城,直面赵国皇帝石虎,痛陈燕国势猛,若不早除必为赵国大患。
邺城皇宫内,赵国群臣商议,首先启奏者乃赵国第一猛将石闵,“启禀陛下,今燕国国势日彰不可小觑。”
“原来是棘奴啊,那你说说,该当如何”。这石闵虽是养孙,但他素以勇猛闻名于各国,前些年赵国攻燕国棘城大败,赵军溃逃损兵折将无数,独石闵部得以保全。
“燕国上下不可小觑,今已吞并段部,全据辽西,我幽州以北之地尽为燕国所有。”石闵走上朝堂中央,“先者燕国国小,我赵国尚不能把其击败,如若燕国再取高句丽、宇文鲜卑,养虎为患,终是我赵国之大害。”
太子石宣不以为意,嘲讽道:“石闵多虑了,今我赵国所患最甚者乃晋室,燕国一隅小邦,有何虑?若因小失大,徒耗兵力,失我赵国之吞并天下大计,汝该何罪?”
“太子言重,孙儿石闵想来英勇,常为前锋,南征晋室,立有大功,所虑应不差。”石虎向来看重这养子。
冠军大将军蒲洪说道:“陛下,石闵所说甚为有理,防微杜渐,应早日铲除燕国。”
专领幽平军务的司空李农也上前启奏道:“今燕国已平段部,若来日灭高句丽,宇文,则其无后顾之忧矣,并力南向只有图谋我赵国。”
太尉张举也奏道:“燕国君臣上下齐心,加之又有晋室册封,幽平之地世族竞相投奔,若假以时日,必为大患。”
众臣皆呼:“望陛下早除燕国。”
“既如此,来人颁我召令。”赵王遣内侍宣读:“命:司、冀、青、徐、幽、并、雍七州之民五丁取三,四丁取二,合邺城旧兵,整备战船一万艘,挖运河通海。运谷千一百万斛于乐安城。徙辽西、北平、渔阳万馀户于兖、豫、雍、洛四川之地。自幽州以东至白狼,大兴屯田。征收百姓马匹,有敢私匿者腰斩。”
“朕欲于秋后大阅兵于宛阳,以击燕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