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鉴。”慕容评不做争辩,只是低头俯身。
“啪。”燕王从案边拿出一叠密报,“你做的好事,襄平之战,擅杀崔益,灭宇文之役,私通宇文国相莫浅浑。我燕国的军资财货,被你私下里贩卖多少?还有那个宋该,比其你来,人家只是贪墨些布匹绸缎,已被我申饬,你之罪甚大。先前宋该举侍郎韩偏为孝廉,其人德行低劣,品德败坏,若无孤,你岂不是要放肆的卖官鬻爵。”
“燕王在上,臣弟虽有贪墨,皆取自叛臣,辽东边民,于我燕国大体无害,虽偶尔有过激之举,然如今大争之世,拼的是军力,也是钱粮,若无额外的进项,恐军力难支,王兄诚可鉴也。”
燕王只嗤笑一声,“亏得你还想到我燕国,不知你中饱私囊了多少。”
言谈间平伯前来,悄然向燕王耳语道,得到一密报。
燕王传令速将密报呈上来。燕王翻开密函,展开密。却见燕王眉头渐渐紧凑,神色严峻,如乌云遮面。
“啪。”一把把那密函扔在慕容评的脑门上,慕容评大惊,不顾疼痛慌忙叩首伏身。
“你干的好事。”燕王大怒。
慕容评爬起来,捡过密报,细细的看了起来。少府的密报已经刺探到他当年的贪墨之事,如今襄平擅杀崔益的证据已经掌握在慕容翰的手上。
另外名单之事如今也已经坐实,韩寿借上元执事之便,秘密遣人入棘城,边关各军已经放出风声,若都中有异动,杀其长官响应。
“悔不该用,韩寿。”燕王站起来,怒道,对着慕容评,“更不该用你!”
“王兄,王兄,臣弟一时糊涂,那崔益仗势欺人,那襄平守军几成他个人部曲,言辞狂妄,诚难忍。”
“你还有脸说,险激起兵变。”燕王双拳紧握重重的锤打在案边。
“王兄,如今之事,慕容翰若有反意,其势危矣。”慕容评此时已深知情势危急,也顾不得礼数了,直接爬向燕王御座边上。
燕王兀自坐下,思虑良久道:“那宋斌真是可用,已经查得事情命门在我翰兄,他还未与辽东之人暗中勾连,既如此速速派人邀请慕容翰入宫。”
“燕王在上,臣定当布置刀斧手埋伏于殿内,摔杯为号,一举擒获。”
“使奸暗害,你最是行家里手。孤终究要用到自家兄弟头上了。”燕王长叹一声。
棘城,慕容翰府邸
“吁。”只见慕容翰紧握缰绳,伤愈之后第一次上马尝试,担心箭疮崩裂,上马骑行,慢慢缓行了几步。
“王伯,此马这么样。”慕容霸在庭院旁和段先一同看着骑马的王叔。
慕容翰虽未在受邀之列,本就也无意于此,加上创伤刚愈,也想在府中多歇息。不想慕容霸也未曾赴宴,携段先和良马到此,心中甚为喜悦。
“堪比先王的鲍氏骢,难得此物素通人心,可谓宝马良驹。”慕容翰下马,摸摸了马的脖颈,甚为喜欢。
“王伯如此说来,此马与你甚为相配,侄儿也放心了。这马呀,可多亏了段姑娘呢?”
“哦,良驹难寻,那可怎么使得?”慕容翰看着一旁的段先,确是微笑道,“这‘多亏’从何说起?”
慕容霸见此忙说道:“所谓千里马常有,伯乐不常有,段姑娘慧眼识马,可谓伯乐。”
“公子说笑了,只是这集市上看到有一马托运从宇文都城内,缴获单于的物资。我见此马高大,又闻马声低垂哀鸣不已,心中不由大为怜悯。细瞧之下却见此:马头高峻如削成,眼大如垂铃,耳如削竹,口吻欲长口色明。不由大为惊异,此马像是读懂我之意,突然嘶鸣扬蹄,却是一匹千里良驹。”段先上前去,也抚摸这此马的脖颈说道,“良驹驰骋千里行,何苦骈死槽枥间。那车夫不识你,我却识得。”
“没想到段姑娘还有相马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