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所趁,恨我皇不能杀尽段氏族人。”
王午说道:“何止是段部?如今赵国四海之内群雄并起,四夷称雄。姚弋仲、蒲洪与石祗已据襄国,我赵国已然大乱,谁管这幽州之事。”
“如此,将这几千军士送往南下,其他人等尽安天命吧。”
夜已深沉,邺城正门中阳门城楼之上,守备正在巡逻。只见城墙下面有一队行人正在接近。城墙之上守备分外警觉,喊道:“下面何人,深夜到此有何事?”
前面领头的一个人穿着浑身残破的衣服,满脸风尘,大声说道:“我们乃幽州来的流民,只因那燕军南下,我等皆失家园不得已,到邺城来投亲靠友,还望大人行个方便。”
一守卫嘟囔道:“大人,最近北边来的人不少啊。”
城门令使唤那个守卫,“你下去查一下,可有兵器甲胄。”
“是。”
约莫过了一柱香的时间,那守卫上楼回禀:“未见携带兵器。”
城门对守城军士喊道:“放行。”
“遵命。”
旁边有一人疑惑不解问道:“大人,如今四境流民入邺城者众,只查未携带兵器甲胄是否有所疏漏?”
城门令说道:“你还不知道,我们的石大将军这不是想收拢人心吗。言道:各族百姓尽皆我赵国臣民,如今四境交兵不止,若有一线生机当还是许人家一条生路。”
“生路?”一上了年纪的军士笑道,“自古胡汉不两立,我赵国汉人有今日之势全凭我们这些老兄弟们一刀一箭得来的。想当年我汉人势弱之时只能结坞堡而自守,幸得有石闵大将军方使我汉族军民奋发自立。”
正说话间,有人看到巡查的将领前来,忙道:“散了,散了。”
入城之后,那队流民径自往邺城的深处,越过了几个路口,往一处偏僻居所而去。
“流民”在一个窗棂破败,墙倒楼歪的府院前停下。为首的那人,轻轻敲了数下房门,不多时一门人从房里探头出来,问道:“诸位找谁?”
“烦请向里面通禀一声,幽州有故人前来。”
“诸位稍待。”
只过了一会儿,那门人开启房门,邀请那些人进入此地。
此时,暗伏在对面一个破败门店里的细作,洞悉这着这里的一切。
“快,快向韦大人禀报。”
“是。”
一个黑影从屋后闪过,消失在这夜色的街道内。
此处荒废的庭院外面看着是平平无奇,那幽州的“流民”跟着那门人穿过三间门厅,走过两三处偏门,通过一个暗门。却见里面是却是一处空旷的场地,足可以容纳上千人。旁边的人打铁,生炉子,“铛铛”铁星四溢,正在连夜打造兵器。
只见在庭院中央,一人出迎,忙邀那“流民”头领往正堂一聚。
正堂上,只见堂中三人分列而坐。
那人进堂,拱手道:“属下,奉太守之命,前来报到。”
旁边一人忙道:“来,快坐下,奉茶。”
随即转向那两人说道,“终于最后一批人员到了,如今只待时机成熟,便能一举成事。”
中间那一人说道:“石成,石晖,我们石氏宗族已经到此境地,如不再发奋振作,恐江山落入外族人之手。”
中领军石成对着堂上的石启说道:“石侍中,如今陛下石鉴软弱无能,上次宫闱之变,为了苟全性命,竟杀其弟乐平王石苞以平石闵之怒,此等子孙不配位尊九五,臣请石侍中令择贤主居之。”
“石成,现在就议帝位还为时尚早,如今四夷八荒虎视眈眈,我赵国再也经不起折腾了。我意,待功成之后,再择贤者也不迟。”
前河东太守石晖也道:“如今石鉴召令不出皇宫,邺城之内尽皆石闵党羽,有他没他有甚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