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明白过来。
虽说有汗阿玛在,还不到长兄如父的时候,可大哥这些年在待兄弟上,还真是没得说。
院子里。
四福晋安抚好三位小格格,望向门口。
额涅没了,几个小格格不安,想要见见阿玛,是人之常情。
还有大福晋……
前头的丧棚早已搭好。
来吊唁的宾客也越来越多。
可是还没有移灵。
许多事情就进行不下去。
这会儿功夫,门口有了动静。
大阿哥带了四阿哥与九阿哥出来。
从十二搬家至今,才是第六天。
大阿哥像是老了好几岁。
胡子拉碴的,眼睛里都是红血丝,脸色也泛青,腮帮子都瘪了。
四阿哥板着脸,还是平常模样。
九阿哥泪花花的,鼻尖都红了。
舒舒顾不得看大阿哥,望了过去,看着九阿哥,带了关切。
九阿哥见到舒舒,眼泪又出来了。
他觉得大哥可怜,老十也可怜,小格格也可怜……
大阿哥已经郑重道:“想要劳烦四弟妹与九弟妹进去衣殓……”
四福晋露出惊讶来,居然没有衣殓?
按照现下规矩,都是逝者弥留时就要换上寿衣,好穿戴,也是为了冲一冲。
她忙收敛神色,正色道:“好,大哥放心……”
不过看到舒舒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下。
她是经历过这些的,并且与大嫂也相熟,不会害怕。
舒舒年岁小,与大嫂也没有打过交道。
舒舒在旁,也明白过来,跟着点头道:“我随着四嫂行事……”
都统府近些年虽没有丧事,可婚丧往来,亲朋故旧人家是少不了的。
大致规矩,她也晓得。
要是逝者是女人,这小殓多是女儿、子妇、孙妇来。
大福晋没有儿媳妇,女儿们也小,兄弟媳妇来衣殓,也说得过去。
三格格与四格格脸上懵懂,并不晓得什么是衣殓,就是眼巴巴的望向东次间、东稍间的方向。
大格格明白过来,转身就要往正房里冲。
舒舒站在旁边,连忙搂住。
大格格挣扎着:“松开,松开……我要见我额涅,我要见我额涅……呜呜……额涅……”
喊着喊着就哭了,哭声带了凄厉。
饶是装的小大人模样,也不过是十一岁的孩子。
舒舒却没有撒手,拍着后背安抚道:“见,见,一会儿就见,可总要让你额涅换了衣裳,梳妆了,收拾收拾,是不是?”
重病了这么长时间,不用想也晓得大福晋遗容狼狈。
大格格又是已经记事知事的年纪。
留给孩子脑海中生母最后的记忆,不该如此。
九阿哥见状,将大阿哥拉过来,道:“大格格,瞧你阿玛多邋遢,这老大了叫人不放心,再没人盯着就要病了,你能不能先带你阿玛去梳洗,回头再过来……”
大阿哥晓得他们夫妻俩的好意,带了几分虚弱道:“大格格……”
大格格鼻子抽搐着,从舒舒怀里挣出来,走到大阿哥身边,拉了他的袖子哽咽道:“阿玛,您别生病,也别老,要好好的……我怕……”
大阿哥那里受得了这个,眼泪都出来了,摸了摸大格格的头,点头哽咽道:“阿玛不病也不老,你陪阿玛去梳洗……”
大格格点点头,又望向三格格、四格格,有些不放心。
庆喜忙道:“大格格放心,奴才在,哪儿也不去,就带两个格格在厢房等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