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她的手,安抚道:“不用恼……”
左右也就旬日功夫。
他就是个胆小鬼,心里正怕。
隔壁,伯爷坐在南炕上,扶着窗台,脸上带了烦躁:“夫人呢,怎么还没有回来,再打发人去请!”
管家没法子,只好叫了小厮再去跑腿儿。
幸好这时外头院子里有了动静,伯夫人回来了。
伯爷巴巴的看着她,道:“弟妹那里还没有动静?”
伯夫人浅笑道:“老爷不用着急,应该就这几日了。”
伯爷听了,眼睛里闪了异样的光彩:“好,好,老二厉害,不光自己支撑起董鄂家,这夫人也娶的好,子嗣繁茂,对得起祖宗!”
伯夫人撇了他一眼。
伯爷已经絮絮叨叨的又说起了往事,无非就是年幼时的祖父的宠爱,额涅的偏疼。
好像他这辈子活得最痛快、最幸福的日子,就是那无忧无虑的儿时。
伯夫人也不怼他,只是安静的听着。
好一会儿,伯爷才道:“下辈子你不嫁给我,那你嫁给谁呢?”
伯夫人道.“许是依例抚蒙吧,跑马的汉子,生几个健壮的像野狼一样的崽子。”
“咳咳咳……”
伯爷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咳得眼泪都出来了。
“原来你心里还是在怨我……”
伯夫人看着他的眼睛道:“当年你我大婚三年,没有孕信,太医看过,在你不在我,当时你怎么说?”
伯爷喃喃道:“我当时说若是你要改嫁,我不拦着;若是你留下来,那我这辈子就好好的对你,往后可以过继弟弟们的孩儿。”
结果他一句都没有做到。
伯夫人嘴角带了讥诮,当时她可是当真的。
为他寻医问药,自己也一碗碗的药汤子下去。
身子都要吃坏了,也勉强上身过两次,可是都没有坐住胎。
果然,这世上的事情,不能强求。
伯爷叹气道:“我不是为自己辩解,我是犯了错,可后来一错再错也是没有法子的事,实在是血脉太珍贵了,当时二弟跟弟媳妇还没有求得舒舒,两房一儿半女皆无5。”
说到最后,他已带了哽咽。
伯夫人不耐烦听这个了,道.“伯爷既晓得不妥当,不做不行么?你也是当哥哥的,当伯父的……”
这已经是明着劝阻过嗣之事。
伯爷再次叹气道·“我如今只有这一个未了心愿。”
伯夫人的眼神也冷了。
她没有再说什么,就怕他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再折腾出旁的恶心人。
她觉得自己也是冷心冷肺,竟是盼着他早些闭眼。
只是她也从没有主动做过什么。
如今他这样,她却不想要放任他折腾了。
没有道理这有错的人没有责罚,能肆意任性一辈子,没错的人反而要一再被欺负刁难。
转眼,又过去了几日。
伯爷每天的日子差不多,将伯夫人拢在身边,每日里看着外头的石榴树。
伯夫人并不近身服侍,都是忠心的老管家亲力亲为。
这一日,伯爷察觉出石榴树的变化。
石榴树嫩绿的叶子都卷起来了,有着枯干之象。
伯爷怔怔的看着,脸色变得惨败。
好一会儿,他跟身边管家道.“它是不是也要死了?”
老管家看着伯爷跟骷髅似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想跪下来求求他就这样的去了吧,不要再熬着遭罪了。
可是他嘴里说出的话,还是软乎道:“应该是雨水少的缘故,老奴马上就叫人去浇水。”